”
江淘儿无奈地垂下肩,幽幽道:“其实奴婢也知晓自己身分低下,无奈殷愿少爷要『强娶』奴婢,奴婢无法拒绝,可奴婢自知无格高攀殷愿少爷的——”
“住口!”殷愿不悦地回道:“什么身分低下,什么不愿高攀,本少爷不喜欢听这种自贬之语。要说『强娶』,没错,本少爷想要的妻子就是你,为了公告周知,还特意带你到『元奎酒楼』居住一宿,就是要让皇朝百姓们知晓你江淘儿将会成为我的妻。”他不再与她周旋,也不再与她啰嗦,直截了当把他丈夫的身分给端出来,否则他这个“骗子”永远都得受到她的质疑。
江淘儿呆住。原来殷愿故意带她到“元奎酒楼”,就是要塑造她是妻子的身分。
无形中,她又中了他的阴招,只是这个阴招,她该喜还是该悲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傻愣愣地开口,名分就这样定下。
“是无法改变了。”董太守僵硬的脸皮一抖一抖地。成为殷夫人,她居然不悦。“江姑娘似乎不太高兴?为什么?还是说,你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担心祸及殷愿?”
“我闯祸?”江淘儿傻眼。
殷愿脸色一沉。“出了什么事?”
“这就是本官找你的原因。”董太守在青山省为官十年,这十年来常得殷家照应,所以他一接获对“殷家庄”不利的讯息,连忙前来警告且商议应对之法。“有人要对殷家不利。我在子夜时分接到一道奇怪的命令,久居京城的龙郡王忽然发文要本官调查『殷家庄』的底细,至于原因,并未说明。而近几日,我在京中的好友亦暗示我,皇上似乎真的派遣一名特使前来到俪城县,而江姑娘曾经到处找寻特使之事也是实情,这不免让我将两件事情兜在一起,怀疑是否『殷家庄』将皇帝特使给惹恼了,所以朝廷方面开始在查究『殷家庄』。”
江淘儿脸色刷白。
“另外,郡王还要我特别调查『殷家庄』是否养有密探,是否派遣细作潜伏在朝廷内部,监视着圣上的作为,倘若为真,『殷家庄』对朝廷如此不敬,这条罪行可是会让『殷家庄』面临腥风血雨的下场。”
“没有密探这回事。”江淘儿想都不想地为殷愿说情。“请太守帮殷愿申冤,『殷家庄』的人个个为人正直,殷愿从不做暗事的——不,殷愿会做暗事,但全是默默行善的暗事。太守明监,『殷家庄』为善不欲人知,殷愿行善布施从不愿敲锣打鼓到处宣扬,所以百姓们几乎不知,但我很清楚啊,殷愿可是好人好事的极致代表!或许皇上可以将『仁义王』颁授给『单家堡』,但另一个『慈爱王』之爵位就极适合『殷家庄』。”她居然为了殷愿而扯谎,而且还是扯下漫天大谎,违逆她向来的习性,脸不红气不喘地为殷愿说情。“稟太守,『慈爱王』是仁慈且爱人之圣者才有资格争取,殷愿恰巧适合这个爵位,请您代替殷愿向皇帝美言几句,也千万不要误会殷愿。”她不能恶心,不能吐出来,要鼓吹殷愿的好,这样才能助殷愿逃过一劫。
“本官与殷愿交情极深,自然知晓殷愿的优秀,只是……跟我说这些没用……主要的裁决者是皇帝特使,但是皇帝特使不知道何故,想找殷少爷的麻烦。”
惨了,她上回真的惹恼皇帝特使了,特使会想对付“殷家庄”,她确实是导火线。
“后续处理只有请殷愿自己来。”董太守叹了口长气。“其实本官也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前来示警,但我帮不上忙的,殷愿,你好自为之。”
“多谢,我会小心处理。”殷愿深瞳闪烁着阴沉之光。
一前一后,殷愿走在前,思量着。可笑,他都尚未对皇帝特使见死不救的行径加以报复,他倒先反咬了一口,而且还利用淘儿的无心之举,查出“殷家庄”在朝廷布设密探细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