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罢了,如今我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可悲。”
这话说完,她没有再继续开口,虚洛抚摸着桃花树苍劲的枝条,轻轻牵起虚清的手,他的手有些凉,到底还没恢复过来。
“你们记得,无论如何,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桃花妖的声音虽然轻,却沉沉渗进虚洛虚清心理,林间凛冽的寒风,也没有为他们吹散那沉甸甸的感觉,却叫他们冰冷了手脚。
人生若只如初见
离开了山间,两个人顺着河道一路往下游镇子而去,原本虚洛虚清皆有些心急如焚,却不料,没过一日,虚洛竟渐渐有些不支,开始时他并没有多做察觉,只道两个人道力空虚,体力不济也是情有可原的,谁想却愈来愈迷糊,待到了第二日,便手脚冰凉,人中之处一片寒意,面色青灰,便是骑在小毛上面,竟还是有些吃力。
午时,日头甚足,暖洋洋洒在周身,他精神好些,正说着热些糕饼吃,却不料突然一头栽倒地上,打翻了手中的糕饼,也打翻了虚清的心。
虚清登时慌了手脚,掐人中,喂丹药都没起什么作用,直到夜晚之时,虚洛气息渐消,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这寒冬腊月天,荒郊野外间,他抱着昏迷了半日师兄,突然泪盈于睫,自从懂事后,他再也没有放声哭过,寂静的林间,此刻他也顾不上许多,哭得像个婴孩一般,那呜呜咽咽的声音,穿透了云间,飘向不归之处。
后来他哭哑了嗓子,只是静静的抱着仍旧闭着眼睛的虚洛,就那样呆呆坐了一夜。
当第三日天还未亮,他便把虚洛绑在身后,骑着小毛,一路使劲甩着鞭子,在半日后赶到了前方的镇子里。
当他颤颤悠悠扶着早已经昏迷不醒的虚洛走进客栈时,那小二却怎地都不叫他进去,这些地方,最忌讳便是没有几口气的人,怕沾了晦气。
虚洛比虚清高上许多,此刻他只得整个人窝在他怀中,用肩膀撑起虚洛冰凉的身体,那小二一脸冷硬,偏就不叫他进去,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元宝,几乎都想跪在地上求他。
好在那掌柜的是个虔诚之人,这才给他二人找了个偏僻的厢房,还派了小二帮他叫了镇中最有名的大夫。
偏僻的地字十号厢房内,这会儿正一片静默,那年过花甲的老大夫,一边切脉,一边不时查看虚洛面色,甚至探过身子在他鼻息出嗅了嗅,最后皱着眉头松开手,起身坐到桌旁,见虚清紧张望着他,一张年轻的脸庞苍白之极,眼下一片青灰,显然已经几日没有合眼。
他叹了口气,突然不忍心说出那句话。
那幽幽的叹气声,一下子打的虚清颤抖起来,他紧紧握住手,抖着声音道:“大夫,您说吧。”
那老大夫不停抚摸着平素开方子的纸,低声道:“小道爷,你们先前不知道碰到什么邪魅,你师兄显然中了虚寒之毒,这毒也甚是狠,刚中时无所反应,却是最能治愈的阶段,待到两日已过,一经昏迷,就算是大罗仙丹,也救不了了,但往往这时亲人才发现出了事,却无能为力,因此无不在谴责懊悔中度过余生,这毒名叫恨三生,真是歹毒之极。”
虚清默默念着恨三生这个名字,突然想起双生槐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我们就是魂飞魄散,也叫你们永无宁日!”他抖了抖,蓬勃的恨意如江水般涌上心间,他一张脸阴阴暗暗,心中恨透了那双生槐,也,恨透了他自己。
那老大夫看见虚清变幻莫测的脸色,心知这毒也便是种到了他心里去,想了想便道:“老夫行医四十载,说句不自量力的话,也是那见多识广之人,我知道你们修道之人,多得是灵丹法宝,仙法仙术,你何不同师门求助一二,这毒,凡间之药是解不了的。”他顿了顿又到:“他中毒至今已经三日,这毒便是第二日发作,然后昏迷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