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握着他的手,连道了几个好。
薛锦绣磕完头领了小金锞子便退到一旁去了。不多时,门外顿时喧闹起来,待人甫一进屋,福寿堂里顿时安静了一下,孔氏眯着眼,顿时道:“姑爷来了。”
叶莫辞与薛锦瑜一起磕了头,二人起身后,薛锦瑜便笑盈盈地走到自家姐妹身旁,一一问了好后,又瞧了一眼薛锦绣:“不知不觉阿秀都长这么高啦。”又打量了一□旁的薛锦颜,立刻掩了帕子笑道:“薛锦绣若再高些,倒是和三妹妹一个模样了。”
话音落,竟引得周围数人皆往这边看来,薛锦绣浑身一颤,顿时寻了目光望去——叶莫辞站在男宾里正与人聊些什么,似乎并未往这边看什么。薛锦绣略略松口气,是她多虑了吗?
薛锦瑜今日得了叶莫辞相伴而来,颇为得意,她的夫君如今可是朝中重臣,硬是凭着自己的才学和胆识得了威武将军之称,颇受当今太后的器重。假以时日,虽说是叶府幺子,但朝廷也会格外赏他爵位,到时候她薛锦瑜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夫人。想到此处,薛锦瑜不由舒口气,看着自己的庶妹妹薛锦林说道:“今年冬天阿林也要嫁人了呢,虽说是嫁得远些,但那也是官家嫡子。”
薛锦林微微屈膝:“这也是多亏了姐姐。”
薛锦颜自三年前在雪地里站了一夜后就一直好的不太利索,如今这里人实在太多,她素来清净惯了,找了个说辞便先回屋休息去。薛锦绣正打算跟去,谁料手却被薛锦蓉死死拽住,薛锦绣一愣,见薛锦蓉冲她笑了笑,薛锦绣心中顿悟,也瞧瞧移了脚步,慢慢挪到薛锦蓉身边来。
薛锦绣装作拿了一块点心喂到嘴里,低声道:“人来了?”
“一路上明里暗里的指点,加之今日这寿宴办的如此热闹,若还不知道咱们薛府怎么走,那种蠢货死了也不稀罕。”
“五姐姐这话说的真刻薄。”
“刻薄?”薛锦蓉笑了笑,“后宅中能爬上爷们床的女人哪个不是有几分手段呢。六妹妹现在替那人操心,是不是晚了些?”
薛锦绣咬了口梅花糕,含糊不清地道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薛锦蓉瞪了她一眼——装模作样,别恶心人了!
竹林里,薛锦颜坐在石凳上,静静看着四周的绿竹。这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这些竹子好像都没有过丝毫的变化。薛锦颜看着它们,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变。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热闹么?”
薛锦颜头也不抬:“叶公子好像很喜欢不请自来。”
叶莫辞笑了笑,伸手抚着身边的绿竹:“庆元那里有一座大竹园,听闻是前朝一个隐士的居所,我曾去拜访过数次,奈何都对方都说那是私宅,不得观赏。”
半响,薛锦颜终于抬眸看他。知为何突然觉得那个五年前那个令人讨厌的少年,如今却内敛深邃了不少。是啊,五年了,每个人都会变。就算是骄傲如叶莫辞,也会被这世道打磨的圆滑起来。
“既然别人婉拒你,再去看又有什么意思呢,世上竹林如此之多,听闻叶府上种了一片方竹,颇为幽静。”
“阿颜难道不知这世上只有得不到的才会最让人挂念吗?”
“我只知,放下才能自在。”
叶莫辞并未接话,这些年他走南闯北,可见过的女子越多,却越怀念长陵的那个人。她就如一坛酒,纵然将自己深深埋在了地下,可还是盖不住那从骨子散出的醇香。他从来不信佛祖,自然也不会理会放下自在有舍有得那些道理。在庆元的大营里,只有权力和地位才是一切的道理!
“江楼月对我说……”
“时候不早了,我不该离席太久,叶公子也早些回到姐姐身边吧。”不等叶莫辞说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