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習則暗爽,巴不得徐晉寫不出來,嘿,估計這小子才思枯竭了!
正在此時,徐晉動了,淡定地行到一張隊伍較短的案前。
趙教習暗鬆了口氣,不過看來徐晉想摘得文魁是不太可能了,因為一般出彩的上佳詩詞都是瞬間的靈光閃現,磨蹭得越久,作出來的詩詞便越平庸,當然也有例外,但只是極少數。
「徐師弟有腹稿了,走,我們瞧瞧去!」衛陽見到徐晉去排隊,於是便道。
費懋中笑道:「好,一起去欣賞徐兄的佳作,不知比咱們的如何!」
費懋中現在雖然跟徐晉關係很好,也極為佩服徐晉的才學,但他自身也是個極為驕傲的人,並不認為徐晉的詩詞就會比自己好,剛才他寫了首《早梅》受到眾教習的交口稱讚,所以心裡卯足勁兒要跟徐晉比一比。
於是,費氏兄弟、衛陽、韓闖四人走了上前,圍在案前等著。
前面四人寫完,終於輪到徐晉了,四周的學員都呼啦地圍了上來,甚至有幾個士紳都跑來湊熱鬧,均想看看山長如此厚愛的少年有何過人的才學。
徐晉看了一眼四周圍得黑壓壓的人群,不禁有些無語,幸好他見慣了大場面,要不然恐怕連筆都抓不穩。
徐晉深吸一口氣,讓心境處於古井無波的狀態,這才提起毛筆醮了墨水,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下《卜算子詠梅》五個大字。
「好字!」徐晉這手揮灑自如的行書瞬時引來大聲喝彩。
「嗯,看來徐咬定這次要寫詞了!」
徐晉眼帘也不抬,大筆一揮,太祖那首膾炙人口的詠梅詞便躍現紙上: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徐晉剛擱下筆,周圍便響起一陣驚嘆聲。費懋中呆立當場,片刻後搖頭嘆了口氣道:「我等誠不如徐兄也!」
太祖這首詞雖然辭藻方面不堪出彩,但整體上大氣宏偉,將梅花那種傲寒獨立,敢為天下先的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讀之氣勢撲而來。
建國太祖,開創時代的一代偉人可不是吹的,那胸懷和目光根本不是常人可比。如果說眼睛是人的心靈窗口,那麼詩就是文人內心澎湃的情懷,以詩言志!
徐晉將筆擱回架子上,微笑著拱了拱手,兩名幫工立即抬著宣紙送到評委席。
婁緯和劉清源也忍不住站起來走出向晚亭,站在評委席後先睹為快。
「好!」趙教習一看到徐晉這首詞,頓時便脫口而出,眾教習都是識貨之人,自然一看就知道這首詞了不起。
而且,徐晉為了更加襯托出這首詞的氣勢,特意不用筆力最精純的楷體,而是改用了行書,楷體工整漂亮,卻缺乏氣勢,而行書大開大合,正好用來寫太祖這首詞。相信看過太祖原作真跡的都知道,他本人用的正是行草,真的是個性鮮明,筆鋒如刀!
婁緯撫掌笑道:「有節,如何?此詞可當得文會魁首!」
劉清源微笑道:「字不錯,詞也不錯,全憑婁師作主!」
婁緯笑罵道:「你小子倒是滑頭!」
在場眾人不禁暗暗砸舌,當然,以婁緯的身份,也就他可以這樣說縣令了。
「恭喜徐師弟,山長開口,這次文魁非你莫屬了!」衛陽跑回來報喜道。
費氏兄弟也出言道賀,韓闖則搖著頭道:「妖孽呀,徐咬銀,又咬了十兩銀子!」
四周的學員都投來羨慕的目光,當然也有人妒忌,因為此時,之前山長開玩笑讓縣尊點徐晉為縣試案首的傳言已經傳開了。
很快,評委們的結果出來了,摘得文會魁首的正是徐晉的《卜算子詠梅》,第二名是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