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彬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緊鎖的大門,這幅畫和兩首詩到底有什麼玄機?徐謝氏以為在大門上貼幅畫就能阻止錦衣衛上門抄家?就能對抗皇上的聖旨?這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吧,莫不……其中有什麼奧妙?
費彬捋著長須琢磨,目光終於落在那幅畫的落款上,輕念道:「純一居士……純一居士是誰,似乎有點耳熟?」
「難道是……?」費彬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再仔細辨認了一下落款旁邊那枚印章,頓時面色大變,因為那枚印章正是用古篆寫的「朱佑杬」三個字。
朱佑杬是誰?
那可是當今皇上的生父興獻帝啊,他老人家的墨寶如今被糊在徐家的兩扇大門上,誰敢撕掉?費彬自然也不敢,甚至還撲通的跪倒,恭敬地對著貼在門上的《雨荷鳴蛙圖》拜了三拜。
一眾錦衣衛和官差見狀無不面面相覷,雖然不明所以,但再看門上那幅畫時都帶上了絲敬畏。
費彬對著興獻帝那幅《雨荷鳴蛙圖》參拜完後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袖吩咐道:「這是興獻帝的墨寶,本官這就進宮請示皇上,爾等在此守著,不准闖進徐家,若是先帝墨寶有損,唯爾等是問!」
一眾錦衣衛和官差不由恍然大悟,敢情這幅畫竟是興獻帝的墨寶,皇帝老子啊,還真能辟皇上的聖旨,嘖嘖!
第0889章 擺駕出宮
謝小婉讓家丁找來了繩子,把陸炳綁在前院的一棵桂花樹下,後者又驚又怒,想他陸炳堂堂錦衣衛鎮撫使,幾時受過這等折辱?
陸炳咬牙切齒地威脅道:「徐謝氏,徐晉犯下如此重罪,別妄想皇上還會故念舊情饒恕你們。識趣的便馬上放了本人,否則便是襲擊官差,對抗聖旨,屆時罪加一等,你們全家都別想活了。」
這時,有一條人影躍上了院牆,從外面翻了進來,正是在大門上糊完《雨荷鳴蛙圖》的謝三槍。
謝三槍縱身從牆頭上躍落院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興奮地道:「姐,你那幅畫還真管用,那個刑部的官兒一看,立即嚇得跪地叩拜,還命錦衣衛和官差不得擅自闖入,而他自己則急急忙忙地離開了,說是進宮請示皇上呢。」
謝小婉聞言暗鬆了口的氣,輕聲道:「三槍,你在這裡守著,估計皇上待會會來,姐姐先回後院看看,吉祥姐姐她動了胎氣,也不知現在怎樣了。」
謝三槍拍了拍胸膛道:「姐你進去吧,這裡有我看守著,保證連只蒼蠅都不會放進來。」
謝小婉點點頭,腳步匆匆地離開前院,往後院急急行去。
「謝三槍,你在大門上糊的到底是什麼畫?」陸炳神色驚疑不定,他剛才被謝小婉制住,所以根本看不到那幅《雨荷鳴蛙圖》,這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謝三槍白眼一翻道:「關你屁事!」
陸炳眼珠一轉,冷笑道:「謝三槍,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自作聰明了,徐晉私通白蓮妖女,而這位白蓮妖女還是反王之女,皇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赦免徐晉的……」
「鴰噪!」謝三槍飛起一腳便踹在陸炳的嘴上,後者頓時慘叫一聲,兩瓣嘴唇鮮血直流,要不是謝三槍腳下留情,估計他兩排牙齒都得掉光。
「謝三槍,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陸炳兩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謝三槍又飛起一腳踹在陸炳的小腹上,後者當場痛得蜷縮成一團。
「打你又如何,以前又不是沒打過,今日你要是傷了我姐一根毫毛,小爺保證宰你了信不信?」謝三槍不屑地道。
謝三槍這小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對嘉靖帝朱厚熜也沒多少敬畏之心,就更別說陸炳。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陸炳挨了謝三槍兩記重擊,倒是不敢再強硬了,不過心裡卻是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