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们一副落魄的样子,想到自己当初没少挨过那家亲戚的责骂,周家媳妇心里有些快意,故意不挑明她们的身份,也不与她们相见,直到丫头来报信,她才顺势提起。
陆母很是诧异地“哦”了一声,再次确认道:“是香儿?她怎么会来?”既然华香上门了,没有闭门不见的道理,陆母便让丫头领她们到了花厅,又叫兰晓随她一起过去瞧瞧。
陆母一行人刚进了花厅,那位表姑娘已等了一小会,见陆母露面,她未曾开口便眼圈红了,扑到陆母的怀里,伤心委屈地唤道:“伯母。”
陆母仿佛有些错愕,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是怎么了?不着急慢慢说。”
徐华香见陆母面上淡淡的,心知以前娘亲做得太过,两家有了芥蒂,但如今自己无依无靠,少不得要厚着脸皮上门投奔了,又怕哭哭啼啼惹得伯母不喜,便强抑激动的情绪,收了眼泪。
陆母对着兰晓把她二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兰晓有一种直觉,这个女银大概就是那位曾经追求爱情,最终还是选择在宝马里哭泣的表妹,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位表妹几眼,只见她衫裙虽是上等布料,但已经皱巴巴了,还有少许污渍,想来是穿了些时日了,不过即使哀戚满面,形容憔悴,从眉眼之间也能看出她昔日必有一张秀丽容颜。如今看来在宝马里哭泣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陆华香向兰晓福了一福,柔声叫了一声“表嫂。”同时也迅速扫了兰晓几眼,看到她一身时兴的衫裙,头发乌黑丰盈,发髻上插着别致的蝴蝶点翠玉簪子,脸上虽只略施脂粉,便已显得粉嫩红润、娇艳照人,心下一阵酸涩。
待三人坐定后,陆华香下意识地理了理衫裙的褶皱,背脊挺的笔直,坐姿越发端庄。
陆母这时发话问道:“香儿,你怎么会孤身到了这里,你。。。。。。。。”
徐华香似乎难以启齿,朝左右看了一下。
陆母便挥退了丫头婆子,兰晓也起身说道:“娘,那我先回去了。”
陆母微微点头,等众人都离开后,便又问道:“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说着,目光凌厉地望了徐华香身旁的芳杏一眼,喝斥道:“你是怎么服侍你家姑娘的,如此任意妄行,若是姑娘有个好歹……”
芳杏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上,带着惶恐地哭腔说道:“夫人,姑娘实在是不得已啊,姑爷没了,姑娘竟被赶了出来,捎回去的信又迟迟没有回音,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去了!”
陆母见到徐华香无助苦楚的神情,心中一软,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话语中带了几分关切。
徐华香想到素日姨妈对自己慈眉善目、照顾有加,表哥对自己千依百顺、温柔呵护,想到娘亲对他们的冷嘲热讽、挖苦责难,想到自己贪图富贵,却落得如此下场,陆华香心里生出悔恨、内疚之感,眼泪就叭哒叭哒地落了下来,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姨妈,我好命苦啊……”
原先贪图对方是官宦人家,人又长得风流倜傥,徐华香心中虽有表哥的身影,还是拗不过娘亲的坚持,嫁了过去。不久相公就得了个临洛县县丞的职位,自己便跟着他一块到了任上。
谁料他表面上道貌岸然、温柔多情,实际是色中饿鬼,自己跟了过去后,他的原形便渐渐显露,晚上行 房时花样百出,让自己只裹着薄薄的一层纱,或者上半身只着一件红肚兜,逼着自己做种种羞煞人的动作,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白日里居然叫自己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走动。
徐华香乃是大家闰秀,怎能如此自甘下贱,屡屡违了相公的意愿,相公对自己的情爱便淡了许多,把目标转向了别处。等他把家里的丫头尝了个遍,更在外面流连勾栏花院。
前不久在一次争风吃醋中,他大展雄风,把对方打得七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