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时候我也不懂。」
「……先生?」
苏提灯又深吸了一口气,「南疆那边继续盯着便好了。不用再去管沉瑟了。如果最后我真死了,那也一定是我求着他杀了我的。没甚么可后悔的,你也不必懂。」
名唤裘风的男子有些懵,起先先生不是一直怕沉公子暗地里对他下杀手么,此刻怎么又……
不知道近些日子到底在先生身上又发生了些甚么事,於是只好点点头,领了命便打算走了。
「欸,等等。」苏提灯想起甚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厚厚的一大叠,苏提灯粗略的估了下还嫌有点少,笑的有些歉意道,「我刚从书房过来,随身没带那么多,就这些。拿去吧,给你那些兄弟们也都分些。过年红包,明天可别过来跟我要了。」
裘风有点愣,搞不懂先生今年是怎么了,以往他们也没敢过来要过呀,虽然主上沉瑟也是很可怕的一个人,但是他们总是更怕先生,先生的蛊术可是随时叫他们死了就死了,化成灰飞连尸首都找不到。
虽然当杀手早已看破了生死,是,他们不怕死,但是怕毫无征兆的死。
他还能记着初见先生的那天。
晴天艳阳的日子,那个瘦削的病弱男子就那样带着一副惊人的慈悲笑意,恍若天人一般慢慢走来。
那时候他们正在吃饭,说实话他们虽然是住在一起的杀手,也都是每人一个隔间,几乎很少见面。有时候带伤回来又不吭声的,几乎是死到发臭了,才被旁边的杀手发现,然后搬出去埋了。
吃饭是他们偶尔难得一起聚一聚的时候,只不过也从来不讨论『活儿』的问题。
那时候那个似乎在他们一群劲装的汉子面前都略显有些瘦削的男子就那么淡定的走近了。
他看到他轻轻打开了一个罐子,飞出了几十个黑色的蝴蝶,大概是蝴蝶吧,只不过那蝴蝶两翅上又各垂着黑色的倒镰,微微一振翅有些黑银色的流苏光芒耀耀生辉。
「我想请你们吃饭。」
这是苏先生冲他们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头,冲空中一只蝴蝶指了指,然后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空中略微一滑,指了指灯笼的位置,那蝴蝶便冲进去化成灰飞了。
同时,他身边的一个伙伴也忽然如灰飞散了。
「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肯不肯赏脸。」
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又笑了笑,又随手点了一个蝴蝶示意飞进灯笼里。
他身边又一个伙伴随风散了。
有些恐惧又有些吃惊,裘风记得那时候自己饭碗都忘记放下,就那么有些不可置信的蹭一下站了起来,近乎暴怒的想要对面前这个人动手。
那个男子却笑了笑,他笑起来异常的慈悲,可下手却没慈悲,单手凌空一抓,又往灯笼那方向一撇,那剩下的蝴蝶便呼啦拉全扑进去了。
裘风身边那些杀手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全都消失于这个人世了。
苏提灯伸出指尖,让那剩下的唯一一只蝴蝶落到了其上,停住了动作,继续悲悯的笑着,「好遗憾,好像他们都不太肯,只有你愿意陪我吃顿饭?」
裘风那是第一次领会蛊术有多诡异,这个人又有多恐怖。
其实他并不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苏提灯之前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们体内下了相对应的蛊虫罢了。
他已经忘记了那顿饭是怎么吃的,只记得有些麻木的扒着眼前的美食佳肴,後来他忍不住问过苏先生,为甚么,要把那群人杀了,让他游说一下,兴许他们也有愿意留下陪他吃饭的。
听闻此言苏提灯笑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倒吸着气轻叩桌面,「你怎么那么可爱?还真当我会读心不成?那群人傻呆呆的,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