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是一口又一口的黑血喷涌。
沈言清头顶有气体蒸腾,脸孔红得像燃烧,红唇干得裂起白皮。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渗出额头。蓝漠见她痛苦不堪,赶紧收气。掀开车帘,放新鲜清凉的空气进来。
金骁见蓝漠醒来,心下稍安。却见他面色凝重,知北灵河底的情况超出他们想象的严重。
蓝漠简要的向他们说明北灵河底的情况。虽尚不清楚,墨隐不肯归还木精和火炽是为何,但肯定有大阴谋。遂提醒金骁要保护好金魂,提防怨灵。
见沈言清高温已不可抑制,金骁向蓝漠讲述了她一昼夜运转紫焰化解他龙灵寒冰,想是紫焰压制不住了。蓝漠自知普通的医生是不可能医治得了沈言清,也顾不得其他。告别他二人,抱着她御气而去。
金骁和云鬼一行返回四水镇稍势休整,便接了消息,东沧已下国书,请三国太子参加沧月公主竞娶大会,公平竞争。故尔他们隔日便启程继续向东沧赶去。
蓝漠带着沈言清一路稍不敢停留,反回东沧海神府找红绡,这天下恐怕只有她有办法了。
红绡看过沈言清后,便确定她是因为反复使用紫焰灼伤了肺腑,但在她看来用些药月余便可恢复。至于高温不退,却是因为普通伤寒初期没有得到治疗,又被龙灵之寒气侵体。一时不能控制体内灵珠压制紫焰,才会如此。待给她退了热,神智恢复便可运功压制紫焰。身上的冻疮不过皮外之伤,并无大碍。
蓝漠取了珠幻母给红绡:“请前辈速救治于她。”这珠幻母是沈言清之前落在龙宫的,本是带来准备还她的,一时没得机会。
红绡严肃地看了蓝漠一眼,道:“她体内有你父母的一部分力量,压制紫焰短期内还不成问题,我自然会为她治疗。反倒是你,蓝小子,你可知自己所受内伤之重?”
蓝漠所受之伤才是凶险而复杂。龙体百毒不侵,但真遇一种能让龙王中毒颇深的毒,那必是极凶险的。红绡沉吟道:“怨毒,又叫死之印记。此乃一种幽冥之毒,是一种介于内伤与尸毒之间的毒伤,必得怨念极深之人方可施展得出。虽不致命,却会让人变成无情的行尸走兽,这到底何人所为?”
“墨隐。”蓝漠眸光一寒道。
“玄冥主人?!”红绡也是一惊,这墨隐管理着北灵河的玄冥之路,掌握死亡之力,原是渡灵化怨之神兽,怎会使用如此怨狠之招术?!轻叹一声道:“他这一掌直接倾力在你的心上,在我想到化解之法前,你不可为她化解紫焰,更不可将龙灵直接给她。否则你二人皆性命堪忧。”
“她的紫焰尚可控制多久?”蓝漠心上浮起忧虑。
“她此番灵珠受损,待恢复后,恐怕也只能压制月余了。”红绡也是面有忧色。
“我多久便会彻底毒发化为行尸?”
“十日。”
“那便请前辈先照顾她,我离开些时日。”蓝漠似乎突然便下定了什么决心。
红绡与他龙族关系匪浅,便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一把拉住他道:“你的龙灵被死亡之力污染,龙体不纯,此时去龙渊,无异自寻死路。”
“月内不回,便请前辈通知我父王赴龙渊将我的龙灵取回给她。”蓝漠压着心内不舍,扫向尚在昏迷中的沈言清。
“这丫头若问起,我该如何作答?你且容我想想,现在尚未到绝路。”红绡无论如何想拦住他。
可蓝漠心内清楚,如若红绡有办法,凭她几百年天下第一名医岂用去想。何况她珠幻母在手,什么药都能立时调配。只有十日,他便不能再控制自己,必须在这之前净化龙灵。
深深地望向沈言清的脸,带着眷恋与不舍,万语千言皆化作深情一眼。蓝漠绝决而去。红绡拦他不住,又不能看他去送死,只能传信于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