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最强的水属兽灵。她再也躺不住了,翻身坐起,逼视着过隙。
“不行,绝不可能。”
“他没有兽灵又不一定会死,而你会。你不是想两清吗?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现在他还回来,便可两清。”过隙早知她会是这般反应,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气。
“没了兽灵的龙王与死何异;一定有别的办法。”沈言清激烈地制止他:“我可以找到火炽。”
“你可以为他万蛇噬骨,他怎就不能受些委曲?”过隙淡淡地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过隙永远忘不了,见到她那具破败的骸骨时自己的暴怒与疼痛。自己罔顾天道于虚冥中找到她的魂魄,她的魂魄尚因痛苦而颤抖着,楚楚可怜。将她的魂魄揽入怀中,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与恐惧,可她扬着布满泪痕的脸,却犹在问问蓝漠如何?
如果说柔弱的女人自然让人心生怜惜,可像她这种骄傲的女子偶尔流露出的柔软才更让人心疼,可偏偏她一再为了蓝漠硬装坚强。
就像此时,她自己生死攸关,又是如此,过隙怎能不气。
她死时的痛楚甚至深入她的灵魂,与她的记忆同在。为了心疼她忍受不住,在将她还魂时,又刻意封印了她被万蛇噬咬而死去的痛苦,只有那段记忆,却没有记忆之痛。
此时如果不是因为生气,气她又一次为保护蓝漠置自己生死而不顾,过隙是死也不会提起的。他宁愿用万年修行让她忘却,也不愿她再多痛一分。可如今即懊恼又心疼,懊恼自己轻易被她激怒,又气蓝漠那家伙让她受如此之痛,自己却无力阻止。过隙的拳头越握越紧,眸中燃着怒火,不复他一直以来的超然世外,云淡风轻。
万蛇铺天盖地地向自己袭来,她是记得的,也知道自己是因此而死,却一直模模糊糊,此时听过隙说起万蛇噬骨四个字,封印却在这一瞬间被解开,沈言清突然觉得有某种感觉正在冲破记忆的闸门。
身体的温度不可控制的升高,沈言清流出的却是冷汗。现在她知道了,她少了痛苦的感觉。突然紫焰在她体内紫火大盛,周身的肌肤都燃烧起来。蛇,蛇,眼中全是蛇。被咬的感觉已经连成片,分不清是哪里痛。
沈言清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睛,口中都是蛇,它们钻进自己的身体。黏腻恶心、疼痛恐惧从每一根毛孔席卷而来。“哇”一声沈言清忍不住强烈的呕吐起来,可喷涌而出的是一道道紫色的火焰。马车瞬间就被引燃了。
车把式看着一个火人跳出马车飞入路边的山林,吓得他丢下马车,一刻不敢停留,撒腿便逃了。
过隙见她此时的痛苦之状,心内自责,可悔之晚矣。恨恨地一挥袖将那燃着的马车击碎,溅起的碎片割破了他的脸颊,他却恍若未闻,黑影跃入林中,紧随她而去。
沈言清周身燃着紫色火焰,毫无方向的在林中直冲,任树枝划过身体她也丝毫不察,一路狂奔上山顶,在一处山涧边上,纵身跃下,直直落入下方一汪深潭。清凉的水席卷周身,才稍感舒适,沈言清心力交瘁,无力在动,缓缓沉入潭底。迷蒙间一道碧纱卷在她的腰间,将她轻轻拖动。
过隙站在碧潭边上,掐指一算,眸光一闪,天意果然难测,便闪人不见了。
沈言清睁开眼睛,火烧的感觉已经消失,眼前翻卷的万蛇也没有了。身体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凉。再一侧目:“姐姐?!”
“丫头,能不能别每次见你都是这副鬼样子?”一旁站着的红裙美女正是名医红绡是也。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沈言清惊喜地握住红绡的手道:“是姐姐救我?我又回医谷了吗?”
“是他们救你。”沈言清这才发现红绡身后站着一对中年夫妇。
这对夫妇皆是一袭青袍,男人威严帅气,长眉冷硬,目光如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