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功夫,张金兰已经急风急
火地骑着个鸡蛋黄|色的小摩托来了。
一进屋她就嚷嚷开了:“姓霍的,你把老娘我当成什么人了?啊?你吃着干的,喝着稀的,霸着老的,占着小
的,你到底长了几个那玩艺儿呀?啊?”
“我说张团长,你这人今儿是不是扳倒醋坛子了,净说些不着调儿的话。”
“谁不着调了?不着调的是你!你今天要是不跟老娘说清楚,老娘我就砸你的摊子。”说着,张金兰还真的抓起
把空暖瓶。
“嗬!我说你咋还来劲了,啊?跟你明说了吧,就是我的结发老婆,她现在都比你乖,我的事她从来都不过问。
你说你操这闲心干啥?我玩儿几个女人难道还得向你打报告不成?”
“你?好你个姓霍的?过河拆桥的东西!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你就能随便摆布人了?别假装大款了,再有钱你也
是个山汉儿!还想跟我攀亲,我张金兰从来就没有山汉亲戚!”张金兰把那暖壶又“咚”回到桌子上。她气乎乎
地一屁股坐在了土哄哄的一把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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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在我面前还想假装城市人?我山汉咋啦?我山汉我他妈有钱,你这城市女人不也上赶着来伺候我吗?往你
祖上三代盘盘,也不就是个山汉吗?你抱着杨大虎的大腿,你能抱一辈子?”
“你说我?你仗谁啊?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告诉你,你跟我扎翅儿你不会有好儿,早晚你得栽跟头!”张金
兰俩手抱着膀,颤着一只脚,斜瞧着霍焰旺。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栽跟头我愿意。”霍焰旺并不买她的帐。
“愿意?哼,有你哭的时候!老娘的剧团再也不伺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了,我要到杨市长那里去告你的御
状!”
“哈哈哈哈,你去告呀!我告诉你,要不是看杨市长的面子,我才不待兜售你哩!我养活着你还有你们剧团的几
十号人,成年累月吃住都在我这里,你们出去到外地演出捞外快,我也不管,只要我点的戏不误了为我唱就行,
咋?亏待你了?我可真没想到,你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你是属狗的吧?怪不得从桦树湾跑我霍家庄来了,那黑
达就是被你耍了吗?我可不象他,要是真把老子惹火了,都他妈滚蛋。我管你他妈的是谁呢,老子一样废了
你!”
张金兰看着霍焰旺陡然间变得凶狠起来的一张脸,还有那只斜愣着的冒着凶光的眼睛,她浑身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早听说这个男人外号叫“活阎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今天真有点凶相毕露了。可不能让这男人把我也祸害在这深山老林里。想到这儿,她立即满脸堆笑。
“哎哟,真是个属炮仗的,怎么一点就着哇?我可不敢跟霍村长你作对呀,你说是不是?自从来了你这一亩三分
地儿,你对我们剧团也算是天高地厚之恩,你说我哪点儿没依着你呀?”
“那你还来胡闹啥?我的事多着哩。这不,明天市‘文明办’的人要来检查工作,我正在这里抓紧布置;你说,你
这不是来搅局吗?”
“霍村长,我是真有急事呀!”
“啥事,快说!”霍焰旺显出十二分的不耐烦。
“那个男的是女扮男装,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就别再瞒我了。”
“谁,你说哪个男的?啊?你这人总爱装神弄鬼的。”显然,霍焰旺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我?”……张金兰一看他那赖皮样,她又压不住胸中的火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