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在身边,便也肩负起了教导的责任。越是缺乏教养,越是想要表现出自己在这方面的极有规矩,所以杨夫人按照自己的理解,大的关照小的就是极有规矩极有教养的家教,并乐此不疲地奉行此道,殊不知最不懂规矩的就是她自己。
初容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只好忍着气拍拍荷儿的手,假装哄劝两下。
荷儿见初容都这么说了,只好委屈地点点头,垂眸掉了几滴眼泪。
屋内里这才松了口气,杨二少奶奶嘴上抹了蜜,说道:“还是荷儿有个做姐姐的样子,眼看着就是大姑娘了,咱杨家的女儿都得像个样子,就似你们陈姑姑这般就好了。”
荷儿仍旧委屈地低着头,珠儿却是一脸的开心,本想立马拉着荷儿去拿手串,却被杨夫人拉住了。这般急吼吼的,跟没见过东西似的,实在是丢人,杨夫人出身低贱,实在不想叫人瞧不起,当着初容的面肯定不依。
好容易散了,初容带着荷儿走到廊下,忙说道:“莫哭了,随便找个手串,就说是姑姑送你的,给了珠儿。反正她也不知是哪串。”
荷儿睁大了双眼,恐怕在她的世界里,还没弄虚作假这个概念。
初容忽觉自己这是在教坏孩子,可又一想,在这种家庭里,若是不会些保护自己的招数,就只能活活被气得吐血,便说道:“对待合得来的人,自然是以诚相待,对待总是欺负你的人,你就耍些小聪明也无妨。咱要做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亵玩焉的!”
荷儿似懂非懂正在发愣,听到身后珠儿的声音,忙点点头。不等珠儿追上来,便跟着丫头往自己院子跑了。身后的珠儿路过初容身边,也不知跟人打招呼,直接跑过去找荷儿要手串了。
杨大垂头丧气出了杨二的院子,往杨夫人的院子走去。他自小听从母亲的话,听从父亲的教诲。
为了上次的事,杨大又得按着母亲的意思,主动与杨二道歉,算是兄弟和睦。虽说有些不服气,但早已经习惯了忍让的杨大,再一次麻木了自己的神经。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道歉就道歉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杨大不想闹得人人不痛快,只想息事宁人。只要再忍一次,就可以换来平静,杨大习惯性地忍了。
轻轻叹了口气,来到杨夫人正房,却见门口没什么人。以往都有丫头服侍着的,今儿却破天荒地瞧不见人影。杨大有些疑惑,倒也没多想,往里走去。
“你这该天杀的,都是你在外胡搞,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杨夫人带着压抑的哭腔骂道。杨大听了这话,下意识止步,回头看到杨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正站在抱厦里冲自己招手。
想来是杨老爷和杨夫人有私密话要讲,这才屏退了所有下人。又要安排人守着正房门,却不料身边的丫头没看住杨大,这才叫其进了正房。
不知为何,杨大虽知此举不妥,但仍想听听父母到底在说什么,于是冷眼喝住那丫头,不叫其出声,并示意其走远。
那丫头不敢不从,又想杨大是杨家大少爷,两个主人谈的私密事,旁人听不得,自己儿子自然听得,便退下了。
“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没有我在外应酬,哪来你穿金戴银!当初你吃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还有下人伺候!此前你隆冬腊月都得自己洗衣,现如今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当我想给人赔笑脸,赔小心!你当我想去那花银子跟打水漂的地儿?”杨成一直憋闷着,今儿终于想好妥善处理的法子,毕竟涉及到两人的亲子,于是到后院来跟杨夫人说一声。
杨夫人忽闻此事,犹如晴空炸雷,听得杨成的话,气得拿帕子直打他,怪其带着儿子去那腌臜地儿惹来这麻烦。
杨成推开杨夫人,气得跌坐在椅子里只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