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猛然明白过来,脸上显出不大耐烦的表情。但最后还是在苏雨晴的一再请求下,两人来到一个茶室里,要了一个单间坐下。
苏雨晴一直在暗暗打量着女人,现在还能看出其年轻时有着姣好的面容,可是岁月却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面对着这个王武曾经的妻子,苏雨晴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女人也在仔细观察苏雨晴,这是一个浑身散着江南灵秀气息的年轻女孩,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青春活力,眉宇间却透出一股成熟女人的恬静风韵,尤其是脸上难以掩饰的淡淡的满足感,明显是只有处于热恋中的少女,才有的一层的光辉。
反倒是女人先说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声音中有些冷漠。
苏雨晴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措辞:“大姐,我知道不该来打扰你,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你能给我讲讲武哥过去的事么?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求你了。”
“你不了解他,就和他在一起?”女人的语气有些揶揄。
“你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谈论自己的人。他和我说过一些过去的事,可我想知道得多一些。”苏雨晴不在乎女人的语气,只是尽量把自己的真诚表现出来。
看着苏雨晴眼里的急切,女人的眼里的一抹冷漠渐渐淡化,她叹口气轻声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喜欢他呢?”
苏雨晴似乎从没仔细考虑过这件事,闻言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也说不清楚,武哥就好像一块天然生成的磁铁,不仔细观察,给人的感觉就和最普通的人没什么两样,可是我却像是一个小铁钉,命运让我们走到一起,我自然地就被他吸引了。”说着话,苏雨晴的眼光里流露出羞涩的依恋和甜蜜。
女人又叹了口气,有些怜爱地看着苏雨晴,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我如果说我也不了解他,你会不会相信?”
苏雨晴有些吃惊,但眼里的疑惑很快变成了了然,她认真地点点头道:“我相信。”
这回轮到女人吃惊了,她讶异地看着苏雨晴,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自嘲地笑起来:“看来你比我更了解他。”
接着女人渐渐将思绪飘进了回忆:“我也说不好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只能说他很聪明,懂得很多东西,我还记得,即便是他父亲,一个资格很老的中学语文教师,在谈论一些文字知识的时候,还常常说不过他,甚至有时还会就一些字词的问题,向他请教。可他自己,对这些却毫不在意,从不去争什么,好像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去努力的。有时我都怀疑,他的上辈子是不是一个隐士,无欲无求,与世无争。他是个很自我的人,从来不考虑该怎么去适应这个社会,只是为了自己的喜好而活着。甚至会一个人认真地看动画片,还能看得哈哈大笑,而不愿主动去和同事搞好关系,去向领导说上哪怕一句好话。就像你说的,假如不去了解他,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喜欢他。他永远只活在自己的心灵里面,那里连我也没有进入过。”
接下来,女人断断续续地回忆着以前的王武的一切,从刚认识时的相互了解,到后来王武不时表现出一些让人惊讶的广泛知识面,到后来刚结婚时的甜蜜,直到最后两人关系的恶化。
女人深深叹了口气:“没人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内心在想些什么,到后来,我已经很累了。”女人的脸上也显出一些疲惫的神色。
苏雨晴没想到此行的收获会这么大,她有些好奇地试探道:“大姐,你想过和他重新在一起么?”
女人对这个似乎没有感到一点唐突,很自然地摇摇头说道:“从我再次见到他起,我就知道,我们已经不属于一个世界了,看着近在眼前的他,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比十几年前更远了。”
这天是周末,张小娜又跑来玩。王武忽然要借张小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