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的脑袋,萦绕在鼻尖的气息安定得让人想哭。顾望悠揪住对方的衣襟往上吐口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死都死了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我苦苦等沈天凌回来,结果却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怎么知道他和李儒联手害顾氏,一个半月湾的项目就让顾氏就快要破产?怎么知道自己受尽白眼,登门求人却被张三李四王五放狗追得到处跑?怎么知道自己被后妈坑进派出所?怎么知道自己挖空心思勾引宋卿书……
啊,宋卿书!
对于自己尚未完成的革命任务,烂醉如泥的顾望悠依旧念念不忘。
她狡黠一笑:“你前一句说什么?”
“我知道。”
“再前一句!”
“小丫头,不记得我了?
“啊,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顾望悠把帽沿抬起来一点,轻轻咬住下半唇瓣,“我是小红帽,大灰狼你快把我吃了吧!”
就算顾望悠真是小红帽,宋卿书终究也不是大灰狼。
顾望悠第二天在King Size的大床上悠悠醒转的时候,冲完澡的宋卿书已经神清气爽的端坐在餐桌上。穿着蓝灰色居家服的男人,趿了双棉布拖鞋,手里拿着当日的A城晨报看得极其专注——整个人散发着温和无害的气质,和昨天的宋卿书简直判若两人。
顾望悠咳嗽了一声。
宋卿书闻声将报纸折叠对半,唇角牵出一如既往的笑容:“醒了?这是你的早点。”
他边说边将一个盘子推了过来。顾望悠定睛一看,瓷白的盘子上,只煎一面的太阳蛋橙黄可爱,熏肉微焦香味诱人,边上点缀着翠绿欲滴的西兰花。
蛋白质和脂肪在咖啡因的催动下散发出幽幽的香气,看得顾望悠瘪瘪的肚子咕了一声:“要是你现在告诉我,你其实是火星来的,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惊讶!”
宋卿书抬抬眼:“管家做的。”
后来顾望悠发现,宋卿书也是人,别的不说,单是一个“懒”字就能让她控诉半天。
即使有随叫随到的管家服务,宋卿书依然懒得和人打交道,大多时候靠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十箱方便面度日。至于穿戴方面,宋卿书作为一名有钱有闲有才有貌的贵公子,衣帽间却极尽简单,空旷的衣橱里挂着的连上衣带裤子绝对不超过十件——她认识他的时间明明超过了十天,而且某人的穿戴没一次是重样的。
宋卿书对此只用两个字解释:“扔了。”不想洗就扔,这么不低碳生活的男人就该被拖去咔嚓。
顾望悠立刻发挥卓然超群的联想能力,摇着尾巴问:“那,那个呢……就是内裤啦!”
宋卿书依旧言简意赅:“也扔了。”
“要不卖我吧,我倒手给护书宝可是一大笔钱啊!”顾望悠脑海里立刻蹦出如下画面:护书宝们扎在某人内裤里泪流满面,身后是奋力扑腾在人民币海洋里的自己。
宋卿书抱臂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踢了踢某团被巴顿将军用来磨爪子的黑色塑料袋,笑了笑:“你如果敢捡,白送都没问题。”
“……”
宋卿书的吃相斯文而且安静,单是坐在那里就是一副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秀色可餐图。
可怜顾望悠这个没品位的,最喜欢做的就是暴殄天物。习惯咋呼的她早坐不住了,清清嗓子,顾望悠说:“宋卿书,我听说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的上了女的,那男人就是禽兽。要是没上,嘿嘿,他就是禽兽不如~”顾望悠在座位上东扭西扭,“宋先生,我很怀疑你的能力哟~”
宋卿书用餐巾摁了摁嘴角,似笑非笑:“昨晚借宿于此的居然是位女士?多谢提醒。”
顾望悠拍桌:“你敢笑我不是女人?!”
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