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吊坠很久,才将他塞进张生的手中道:“这是救你之时,你脖子上所挂的坠子,想必你还记得吧?”
张生点点头,他还记得,自己这个挂坠是父亲从城镇中换来的,一共有三个,三只白鹤,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可依然记得父亲拿回来的当天给他和母亲戴上后,抓住他们的手说:“我们会像这三只白鹤一样,总有一天不会再留在这山中受苦,会飞出去,即便是我们飞不出去,阿生也能飞出去的。”
殷杉说完,径直走向雁鸣,让雁鸣将寨主放下后,平躺在地上,看了半会儿,才将那寨主的衣服撩开,看见胸膛处有一处青色的印记。
殷杉用手轻轻地摸着那印记,寨主小声地呻吟着。
殷杉道:“是沼病,不好医治,你们在这稍等,张生,你随我来。”
殷杉领着张生回到了屋子之中,收拾好了必要的工具后,又从锁好的箱子之内拿出了两本手写的书册,递给张生:“这是集五位长老一起合着的两本医书。”
张生拿着那两本册子,只见一本上写着《万生纲》,另外一本上面写着《千亡录》。
殷杉又道:“这两本书,一本是用来救人的,另外一本是用来……杀人的。”
张生竟将那本被殷杉称为杀人的《千亡录》递还,说:“师父,我不要杀人,救人就行了。”
殷杉抬手将那本《千亡录》放入张生的怀中,轻声说:“记住师父的话,患难者必救,不义者必杀,这是规律,不可改变,这两本册子本是要传给一个五位长老都点头认定的徒弟,但如今他们已死,这本书留给我了,而我这一生只收过你这样一个弟子,就交给你吧。”
张生隐约觉得师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殷杉带着工具出屋后,替那个寨主动刀将那块印记割开,取出一个类似婴儿头模样的东西,那东西被取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地蠕动,稍微用东西一碰,便会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如同活物一样。
殷杉将那团东西扔进早已准备的粗碗中,也不看那寨主和雁鸣,只是说:“我们大夫俗称这叫沼病,民间百姓称这个叫‘万民怨’,言中之意便是……寨主,你还是以后少作恶,多行善为好。”
雁鸣听殷杉这样一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听出殷杉话中有话,但也顾不上那么多,跪在地上就给殷杉磕了三个响头道:“神医救我大哥性命!我愿下半辈子,下辈子都替你做牛做马!”
殷杉连看都没有看雁鸣一样,淡淡地说:“有今生,无来世,不必做牛做马,只要别做不义之人就行了,你带他走吧,只需修养十日,等伤口愈合便可下地随意行走。”
殷杉说完离开了,张生也顾不得向雁鸣道别,就紧跟着师父,谁知道未走几步,殷杉却怒视张生道:“干嘛还跟着我?你已出师,从今日起就离开这张家庄,再也不要回来了!”
张生愣在原地,不知到底何事?不过他知道师父只要此言一出,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在张家庄呆下去了,于是回到自己那间瓦房内,收拾了从前存下的银钱,还有一些必须的东西,打好包裹离开了张家庄。
离开张家庄时,张生站在庄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庄子,心想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回来了,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呢?
火堆旁的张生已经喝得大醉,言语之间都传出一些鼾声,尤幽情却不放过他,干脆绕过火堆坐在张生旁边,摇着他的胳膊问:“张伯,你还没说完?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