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卧室、还有客厅,对方家里具体是什么样,鸦透只需要站在窗户边上就可以看清。
在厨房里,小孩如法炮制,踩在凳子上开始切菜做饭。只是那里就他一个人,切菜、洗菜、做饭,这些步骤逐步进行就会变得很慢。铁锅又重,以小孩的手劲根本拿不起来,他倒腾了几次,没有拿起来不说,还差点把里面的菜倒出去。
他应该是不太会做饭,不懂盐的用量,怕锅里的菜还没熟就在锅里炒了很久,直到彻底变色之后才慌忙捞起来。
最后是鸦透看不下去了,叫了他一声。
只是厨房里声音太大,鸦透声音不算大,小朋友根本听不见。
直到小朋友重新坐回客厅,端着饭开始吃黑不溜秋的菜,吃了一口皱着脸把菜全吐光了、但因为太饿又不得不逼自己吃完的时候,鸦透才再次出声。
小朋友。?()?[()”
鸦透声音很轻,他尽量说得慢一点,确保小朋友可以听清,“你那盘菜最好不要吃,胃不好的话,容易吃坏肚子。”
小朋友狐疑,爬上沙发才看见对面坐着的鸦透。
一大一小相望,眸中重倒映出对方的样子。
鸦透这才看清这个小孩的模样。
柔软的黑发,眼睛很大,脸上没什么肉,看上去格外瘦弱。扒住沙发的手上还起了几个水泡,就这么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什么情绪起伏,看了好半晌之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声音很平静,如果不是声线,很难将他和小孩联系在一起。
“我有经验。”
鸦透看了一眼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将桌上还没有动的菜递过去,“不嫌弃的话,可以吃。”
小朋友看到递过来的饭菜,一向平静的眸中才起了一点波澜。
但他并没有接受。
独自一个人住的小孩对于周围一切都格外警惕,所以对于这个出现在他隔壁的陌生人,他并没有接受鸦透释放出来的善意,但还是很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就一个人吃完了那一盘难吃的菜,吃完后又一个人起来去浴室接水。那个凳子被他搬来搬去,垫在脚下,鸦透看着小孩在屋子里忙碌。
穿行在屋里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 人。
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有大人陪伴的,最后却只有他。
水壶里的水太满了,小孩拿不动,下来时直接摔在地上,刚刚接好的水全洒了,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将水壶放在地上,用碗接水,一碗一碗放进水壶里。
等烧好水,他就托着水壶往前走,热水洒在小孩的手上时,鸦透恍惚了一瞬,突然间好像弄明白了刚刚在他手上看见的水泡到底是怎么来的。
小孩坐在原地背对着鸦透,手拿起来在脸上擦了擦,鸦透觉得他应该是哭了。
摔倒的时候没哭,被热水烫到以后心里的委屈到了顶峰,终于开始掉眼泪。
只是全程安静。
鸦透没有听到哭声,只看见小朋友默默爬起来,继续拖着热水壶去了浴室。
挺坚强的,又或者是习以为常,知道没有人安慰自己,于是只能自己爬起来。
……
对于对面是个独居小朋友的事,鸦透有点上心。
还因为家里没有人,对方是唯一一个活人,鸦透难以避免的,将目光全放在了那个小朋友身上。
他洗完澡之后就坐在窗边,裹着被子就不会太冷。
小孩动作很慢,一路磕磕绊绊的,等鸦透裹好坐在那儿,等了快一十分钟时,小孩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需要洗衣服,在浴室里磨蹭了那么久只是在洗衣服,把衣服晾好后还要回来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