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离怔了怔,有些狼狈地避开了她的目光,瓮声道:“我知道,以现在的处境还不宜与陆越正面较量,但瑶儿已经认出了我,陆越不久之后肯定也会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瑶儿?叫得倒是亲昵得很。
“不宜与陆越正面较量?”千秋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你能有这个想法说明你已经冷静了许多,你本不是什么愚钝之辈,既然冷静了几分,头脑也就比初下山时清醒了,你能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往后就照你自己的想法行事吧,不必事事问过我。”
“你就不怕我一个不慎坏了你满盘的绸缪?”千秋这番话无疑是给了他极大的自由,这种自由基于一种信任。
“你将来面临的最坏的处境不过就是陆越明里暗里的算计,明里他不敢把你这个南风家正牌的继承人如何,最多是败坏你的声名,让世人都认为你德行缺失不配掌管南风世家,顺便嘛,把我也拉扯上,暗里,自然就是活动筋骨的好时候,不管哪种结果总归你是忍不了要动手的。”
自己的心思被她一眼看透,南风离双唇不自在地抿成了一条线。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窝在深山老林里,但终究是出身高贵,难免矜贵之气,容不得别人侵犯自己的尊严,这一点与西陵御殿下是很像的,所以千秋知道就算她明令南风离不准动手,他也是忍不了的,干脆也懒得管了。
千秋顾自吃了起来,慢悠悠地说:“你是我最心爱的男宠,不管做了什么,自有我这个做主子的承担,你只管放手去做,至于我的全盘绸缪,若是轻易就被你的小打小闹瓦解了,那只能说明它本就是个败局,留着也无用。”
南风离望着她许久,欲言,又止。
“隔壁与此处相通的房间留给你住,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不希望被人打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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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酉交替时,御龙府中已经渐渐染上了晚霞的绯然,细碎的嘈杂声远远近近地传来,门扉被人叩响。
“连城公子、连城公子?”
南风离正要去门外应声,却听见隔壁一声喷吐的响动,血腥味在屋中丝丝缕缕地散开,他心中一凛,风一般闪到了隔壁,就看盘腿坐在床沿边的千秋无力地垂着头,地上血花四溅。他急忙扶正千秋的身子,帮她调整四乱冲撞的内息,这一动手,他发现自己体内的龙鳞之气对千秋的内息似乎十分的熟稔。
果然,那一年在他生死一线时,那个悄然从阎王手中把他拉回来的人是……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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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感觉如何?”
千秋低喘着道了声谢,飞快地封住了流窜的内息,“你……去开门吧!”
南风离冷凝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是疑惑:古武修炼最忌讳急于求成,以“他”现在的晋级速度已经是天下无二,而且“他”又已经进入了天幻长生境界,何必如此心急?
千秋毫不在意地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峭的眉峰微皱:给自己安排的时间还是太少了,这样下去……真的……希望太渺茫了……
另一边,南风离拉开门看到是辰沂,身上的戒备少了几分,声音一贯的冷冽,“有事?”
辰沂下意识地向屋里瞄了一眼,讷讷道:“哦,离公子是忘记了,我之前说过……”
“银河寒潭?”
“嗯,是银河寒潭,我方才被师父叫去,所以晚了些,其他各家的学员都已经去了,您和连城公子……”
“辰沂,带路吧,我们这就去。”
辰沂乍一听见那如昆山玉碎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可抬头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