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吗……
玄灏凝重地看着辰沂悲凉凄惶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这个徒弟自小便跟着他,虽然资质一般,却胜在心思纯良,万万没料到有朝一日,他竟会因情劫而堕入如此境地。
他沉重地叹息道:“辰沂,无论是谁,你说出来,为师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在千秋身上吃过瘪的人抓住了机会,都想出一口恶气,尤其北司皓月、南风轩、谷灵溪等人叫得最凶。
“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快说,否则日后他只会更加猖狂,以为这天下真成了他为所欲为的地方!”
“是不是连城千秋?”
“你快说,快说啊!”
说……说……
快说……
咄咄逼人的催促像一道道的魔咒,不给辰沂一点躲避的余地,没有人会在意此刻他的一颗心碎得七零八落,脑袋里天旋地转,好像有一个魔鬼在欢腾,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可是,那个人,一袭白衣如秋露寒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当真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在意吗?
飞蛾扑火,心死如灰。
他悲凉一笑,俊秀苍白的脸因怨恨而扭曲,双眼蒙上了浓浓的阴翳。
踉跄起身,连站立都有些困难,攥着紫蔷薇的手被花枝上的刺刺破,滴滴鲜血落下,在凌乱的宗服上晕开点点绝艳诡丽的红。
他直直地望着千秋,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向了她。
爱,可以让人得到救赎,也可以让人堕入魔障。
此刻,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执拗:连城千秋,我喜欢你,喜欢到忘了全世界,心里唯独只放着你,你想推开我,我偏要让你我的命运纠缠在一起,我只想,让你那冷漠的眼睛里留下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属于我的痕迹。
就算……让你讨厌……
当事人亲手指认,之前火上添薪的人更加得意,连城千秋玷污御龙府灵术师,就算是整个连城山庄作保也救不了他了!
辰沂哑着声音,连唇齿间都泛着浓浓的苦涩,“连城公子,你难道……真的……对辰沂无话可说吗?”
南风离不悦地说道:“辰沂,你到底为何要诬陷主子?”
岂料南风离甫一开口,辰沂印堂处忽然出现一片阴云,冰霜凝结,无数的冰锥如飞蝗射向了南风离。
对南风离,辰沂忽然生出无尽的怨念,为什么这个人可以留在他身边,而自己却不可以?是不是离公子死了,自己就可以如愿了?
察觉到自己徒弟的不对劲,玄灏正要出手阻止,辰沂却忽然扭头,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乞求道:“师父,徒儿败坏了门风,给师父丢脸了,是徒儿辜负了师父一番养育栽培,可是今天,这是徒儿自己的事情,徒儿从来没有渴求过什么,只这一次,求师父,不要插手。”
“辰沂……”
“师父,求求你!”
“你……哎……”玄灏沉沉一叹,无奈地敛袖,表示不再过问,这个徒儿,从未像今天这样执着于一件事,就算他今天想阻止,日后辰沂也无法摆脱魔障,倒不如让他一次做个了断。
此刻的辰沂,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冰锥越来越多,辰沂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南风离隐约意识到他针对的是自己,只好远离千秋,果然,冰锥瞬间随着他的移动跟了上来。
虽然南风离也是水系灵术,可他不过学了一天,应付起辰沂实在困难。
“你……真的没有话可以和我说吗?哪怕……就一句……”
别人如何如何,辰沂早已不在乎,他只是执着地盯着自己喜欢的人,只想,听“他”和自己说话。
可是千秋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就是自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