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桌上,放着一杯鲜奶,一个煎蛋。
鲜奶是满满的,煎蛋是又破又糊的。
“这家伙,煎蛋的本事倒是和黎金一摸一样。”
她的心里,忽地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
她不敢多想,急忙拉椅子坐下,慢慢地喝牛奶吃煎蛋。
金黎穿戴整齐,轻轻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抱着胳膊,静静看着她。
“坐。”
方方轻轻招呼着,仍旧低头吃她的煎蛋。
“照着你的样子学的,下次应该会煎得好些。”
金黎搓着手,喃喃道。
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嗯,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他、他要是我,会怎么做?”
方方放下杯筷,若有所思:
“他,他从没和我说过这些,不过我知道他会怎样去做,而且,他已经这样去做了。”
金黎的脸上,泛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静:
“我懂了,我走了,你多保重。”
方方站起来,跟着他走到门边,忽地站住了:
“你——你能抱我一下么?轻轻的。”
金黎愣了愣,很快摇头:
“不,我要做我自己,不想再做别人的影子。”
方方一下子呆住,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她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走,你走。”
窗外楼下,金黎的背影早已消失无踪。
方方若有所失地回过头去,床头墙上,黎金明亮的双眼,洋溢着温柔的微笑。
………【第七章】………
“这将是最后的行动,当然,你可以不参加。wWw.23uS.coM”
下午三点,大众广场,喷水池边,金黎的身影来回地徘徊。
这里曾经是大众休憩的好所在,小孩子们在这里踢球,老人们在这里晒太阳,但自从去年大事整修过一番后,反倒冷清了下来,虽然新修了大理石的西洋式喷泉,新铺了天鹅绒般平坦宽阔的草坪,因为周围的居民,都在摧枯拉朽的大拆迁后,远远地迁到了几十公里以外的四郊。
方方坐在30多米外的一辆出租车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喷水池的方向,手里摩娑着一红一蓝两只手机。
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司机——其实当然并不是什么司机——和她约定,倒班监视,两小时一换。
“对讲器装在你右边的衣领,一旦得到消息,马上通知我们出动,你也可以用红色手机直接和我联系,不过我想不会有这个必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一辆普普通通的白色丰田面包从转角处悄然滑出,在喷水池边戛然停住,却并没有熄火,一个矫健的身影跳下车,向黎金走去。
她认出那人是小土豆,她也知道,小土豆是来接金黎去见大土豆的。
“记住,我们要的是大土豆,所以,你一定要等得到他藏身地确切地点的报告,再通知我们布控和采取行动,要知道,我们的警力是有限的,是很有限的。”
喷水池那边,金黎和小土豆一面轻松地闲谈着,一面向丰田面包靠近。
“几天不见,他老练自然得多了。”方方这样想着。
面包车门拉开,金黎的脚步忽地凝住,一旁的小土豆,凑在他耳边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
他脸色骤变,猛地一胳膊肘撞开小土豆,伸手摸向左胸内侧的衣袋。
“糟了!”
方方失声叫道,急忙拉过衣领:
“果园,茄子呼叫,茄子呼叫,开锅了,开……”
耳机里惟有咝咝嚣叫,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