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也是白想,而且反正我也是少侠了。
爹爹却总是很忙,而且越来越忙了,现在江湖上不太平,来侠客林的朋友们都这样说。
有时候爹爹一个人出去,娘和忠叔在家陪我;有时候爹娘一块儿去,留下忠叔陪我;但近来,常常是他们3个一同出去,很久才和一大群朋友一起回来。
每次他们出去後,侠客林就会一下变得冷清起来,因为朋友们不会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出力的,虽然爹爹从不主动要求他们做什麽。
他们每次回来都很疲惫,朋友们有的伤了,有的死了,但爹娘总是毫发无损。
每次爹娘总是先招呼朋友们,很久都不来关照我;但忠叔却总是还没进门就大声喊著我的名字,声音把旗杆上的大旗震得簌簌发抖。
忠叔高高的个字,宽宽的肩背,洪锺一样的声音,每次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我都感到一阵温暖。
这次他们又一起出去很久了,据说是去收拾一帮叫做什麽老斋教的匪类。
已是正午时分,我呆呆地坐在门楼下等著开饭,旗杆上的大旗突地抖了一抖,抬眼望去,远处已扬起一大片尘埃……
老爷和太太常叫我忠哥,少爷总叫我忠叔,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打虎将李忠。
老爷常常出头,料理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作为中原武林的盟主,侠客林不出手,谁还出手?
每次老爷出侠客林时,最多不过三个人;但当老爷拔剑的时候,身边一定会有无数个江湖朋友一同举起刀兵。
近来江湖不太平,每次大战,朋友们都有不少死伤,但他们却没有半点怨言,因为老爷为他们拔剑的次数,他们数也数不清。
但老爷和太太自己却从来没败过一阵,从来没中过一招。
这次和老斋教一役,敌人特别多、特别强,朋友们来的也特别多。
老斋教不复存在了,老爷和太太照例没有受伤,我也没有。
但朋友们的死伤却不少,最惨烈的是洪山门,师兄弟6人全部战死。
6人中的老五中了剧毒,躺在大车上呻吟了三天三夜,老爷和太太一直守在身边,却无能为力。那个下毒的老斋教长老在临死前,把解药全部吞下了肚子。
太太转过脸去,不住擦著泪水,老爷没有哭,只是抓著老五渐渐僵硬的手不肯松开。
车辚辚,马萧萧,山上就是洪山门了。
“忠哥,你们在山下稍候我要亲自送他们回家。”老爷松开手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也去。”太太低声说著,一边张罗著人夫车马。
太阳渐高又渐低,可老爷太太还没有回来。
山很高,林子很深,我们看不见洪山门的屋顶屋檐。
渐渐地连山色也模糊起来,我们决定上去看看。
洪山门就在眼前,可我们还是看不见它的屋顶屋檐。
屋顶塌了,屋檐也塌了,地上一片瓦砾。四周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这座高大的屋宇早已坍塌了几百年。
瓦砾全部搬开了,满眼的血肉模糊,人的,马的。
老爷和太太的身体却完整无损,脸色通红,神色宛然如生。
大家默默地肃立著,久久忘了哭泣。
侠客林近了,我已看见旗杆上,那血红的大旗。
我看见少爷张著双臂,远远跑了过来,以往这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温暖……
以往只要远远看见忠叔,我的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温暖。
可这次,我却陡地打了个寒战。
爹、娘,爹、娘?爹、娘!爹、娘……
爹娘出殡那天,江湖上的朋友们来了很多,他们不喝一口酒,不吃一口肉,却用一双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