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成什麽样子!君无戏言,你姐夫怎麽会说了不算?”可足浑後狠狠瞪了妹妹一眼,脸上却还带著笑意。
长安君把一双小手伸出,摊到慕容俊面前:“那姐夫就把吴王的夫人给了我吧,我答应了吴王帮他,不能说了不算。”
慕容俊脸上露出一丝窘态,愣了半晌,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麽。
“不行!”可足浑後却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这是国家大事,你小小年纪,懂得什麽?不要在这里跟皇帝胡闹!”
长安君没想到姐姐居然骂她,不觉一呆,瞬即抹著眼睛大哭起来:“你骂我……你骂我……娘!”
可足浑後也有些後悔话语重了,正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慕容俊讪讪地走过去,想安慰几句,长安君狠狠抹了一把鼻涕,一甩手,哭著冲了出去。
吴王府。
吴王父子常年在外屯住,夫人又已入狱,诺大的宅子,不免有些冷落阴沈。
小儿子慕容宝此刻正坐在慕容垂的膝上,目不转睛地望著爹爹的脸。已经很久没见到爹娘了,现在正是他近来最快乐的时光。他觉得这样很舒服,舒服得忍不住开始打起盹儿来。
慕容垂摸著儿子的头发,神色黯然,轻轻叹著气。
“听说姐姐病重,已经移送诏狱医令处医治了,相比日子会好过一些。”段矜倒了杯水,放在慕容垂手边。她眼圈红红的,却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哼!若不是娘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们又怎麽会送去就医?”慕容令坐在门边的地上,一面使劲擦拭著佩刀,一面恨恨地说道。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众人一惊,都站了起来。
阃者踉踉跄跄地抢进,未及开口,长安君带著几个随从侍婢,已经一阵风似地卷进厅堂。
定睛看时,侍婢们抬著一个软兜,兜中妇人,神色憔悴,全身伤痕,却正是吴王妃段氏。
段矜惊叫了一声,慕容令却已经扑上前去,,慕容宝陡被惊醒,一看是娘,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慕容垂定了定神,感激地看著一脸自豪之色的长安君,正待说些什麽。
长安君突然笑出声来:“你现在一定想让我走得越早越远越好,好去陪你的夫人,我才不傻呢,我这就走!”
说走就走,甫出大门,却又转过头来,做了个鬼脸:
“记著,你欠我个人情,一定要报答我的!”
诏狱医令跪在慕容俊的脚下,全身瑟瑟发抖。
慕容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可足浑後却气得直跺脚:
“废物,如何连个重病的妇人都……”她突然顿住:肇事者是自家妹妹,如何好抱怨别人?
“卑职失职,卑职失职……”诏狱医令神色惶恐,喃喃不止:“不过……”
“不过什麽?”可足浑後追问道。
“不过吴王妃病入膏肓,针石难治,其实……”
可足浑後怒气兀自不止,正待开口,慕容俊突然说话了:
“此话当真?”
“卑职怎敢欺君?吴王妃不过旦夕之命罢了。”
慕容俊的脸上突然绽出一丝笑意:
“你下去罢。”
可足浑後惊奇地望著慕容俊,好不容易等到诏狱医令的身影消失,正欲开口询问,慕容俊却又先说话了:
“快去把你那个宝贝妹妹找来,就说姐夫不怪她!”他的脸上居然春色洋溢。
顿了一顿,他提高嗓门传了一道诏谕:
“赦吴国典书令高弼,便殿召见。”
段氏死了。
一个在诏狱里关了多日、被百般拷问“巫蛊”大逆,却又始终不曾招供的柔弱女人,油尽灯枯,本来就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