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年有传言说他被打败,屈服和皈依,整个妖族,无数的妖怪都为之黯然和哭泣,感觉天地崩塌,前途渺茫,他们开始骂他,他们开始唾弃他,但是他们也企盼,依旧心怀希冀,他们依然希望他能够重新挺直那不屈的脊梁,带着万万千千的妖怪再来一次,就算结局依旧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他们也心甘情愿。他那一棍破天的身姿,千年来依旧深深铭刻在每个妖怪的心底。
苏也一样,当听到他被打败,而后屈服,也是感觉一样的绝望,这些年来,她也几乎死了心,栖身于天胡城,一步不出,甚至想了就这样度过万万年,直到天荒地老。虽然牛大出乎意外的带来了打开封印地的钥匙,她也只是打算着出去后找个僻静却自由的地方,安隐度日。
可是老流他们的到来,却带来了他的消息。是的,他是败了,但他从未屈服,而是流落三界,四处逃亡,寻找着东山再起的机会。而这一次,他做了场豪赌,就算结果是他形神俱灭,也要让反抗的火种继续传承下去。
不过这一场豪赌也有无数的变数,不说他赌胜后,将要面对的依然是那几乎不可战胜的强大的无数神明的疯狂镇压,在他和寄宿的阿诚决出结果之前,面对那些神明和狗腿子们无处不在的监视,万一有个不慎,就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他寄宿的阿诚本身也是个变数,假如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迟迟不悟,妄想妥协和投靠,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假如他选择逃避,不肯带着妖族出头,那对整个妖族来说,也将是巨大的损失。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苏的雄心壮志早已消泯不少,但对于自由的渴望却并未怎么减少,她也知道,只有全妖族的自由,才能有她的自由,就算她现在能够离开天胡城,回到人界甚至天界,但假如三界大势没变,她依然得过着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因此出于这样可算私心也算公心的目的,她也希望阿诚能够正视现实,早日觉悟,也少走弯路,少遇危险,毕竟希望在猴子的身上也在他的身上。
在这里封印地中的那个生死门,每十年会打开一次,期限为三天,但能出入的也只限于一些道行低微的小妖怪,而在十年前,生死门忽然大开,虽然她和雉依然不能出入,但如那牛大之类竟然能够安然通行,于是她们就派出了牛大,让他去寻找打开生死门的钥匙。而在今年,也是生死门打开的时间,只是今年生死打开后,竟然一直都没有关上,真可算是千年未见的奇像。
而她从老流那里得知,十年前,猴子从天界逃到凡界,而今年,猴子舍弃了身体,元神强行寄宿在了阿诚的身体里,虽然她不能肯定两者与生死门的变化一定有什么联系,但多多少少她忽然觉得或许这也是预示着什么。而且她也听老流说今年其它几个封印地也似乎出现了异样,人间出现了比以往更多的大妖怪,导致移界那学校不得不早早派人出去除妖,依老流的推测那些妖怪很可能是来自人间界另外几个封印地,想来那几个封印地的情况可能也与这里差不多。
天数么,预示着我妖族怎样的未来?这是她这几天里脑中闪过最多的念头。
只是对于苏一步接一步的连问,阿诚却难得地沉默起来。与苏差不多的话,阿诚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从老火他们老流他们那里,阿诚也都听到过类似的话,到了如今阿诚也明白苏的话里并没多少夸张的成分,也没怎样的危言耸听,至少从他在移界的亲身经历,从宫鸣和明灯若有似无对他屡次刻意的关注,阿诚也大体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
阿诚自然也不会束手待毙,不可能乖乖地做一只待宰的绵羊,可是难道因为如此,就要选择一条以前从来想都不敢想或者从来没去想过的道路吗?要知道不过两个多月前,他可只是一个为着生计奔波,为了饭碗在公司里与同事尔虞我诈互相算计,只想着能快点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