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尘。”声音低沉,仿佛诵念的佛经,超度兄弟们的亡灵。
临走之时,他为兄弟们上了香,跪在废墟旁边用力地磕了头,心中默念:“兄弟们,一路走好。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重聚了。”站起身,他再次深深地看了这片废墟一眼,将眼前一切刻在回忆,狠心切断心里的不舍,坚定地离开,不再回首。
王淮安带着从贼人手里夺回的财物,在城门口等着唐府车队的到来。他心中清楚,只要张秉一走,府尹大人就再没有任何线索查下去,除了结案别无他法。自己已经把锦盒交给了东厂,升官获赏那是免不了的,倘若rì后“九千岁”成功登基,那自己也可以混个开国功臣的地位了,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兴奋。
唐府的车队缓缓地停在了城门口,张秉翻身下马,后面唐飞燕的马车却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让他前来应对了。王淮安心中大喜,府尹大人下午才会到,自己早已派人前去迎接,绝不会让这双方碰面。
“张秉兄弟,本官特地前来饯行,一并将被劫的财物交还唐府,需要验收么?”王淮安笑得十分开心,说是得意忘形都不为过分。张秉心态也与以前大不相同,没有了牵挂,对王淮安也仅仅是抱拳表示一下,似是不屑于说话,派人过去接受车队。王淮安心情大好,也不与他计较,盼着他们赶紧离开,免得再生变卦。
车队交接完毕,张秉面无表情地向王淮安一拱手,翻身上马,一声喝令:“出发!”车队隆隆起步,奔向城门。王淮安领人在一旁冲着张秉挥了挥手,开怀大笑,此事已成,再无后顾之忧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得意之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风驰电掣,一路尘土飞扬。
“慢着,总镖头,贫道来为你送行了!”一声高喝由远及近,气息悠长,响彻云霄。
张秉提住缰绳,稍显意外,随后露出笑容,勒马回头,静待来人。马到车队近前,一声长啸,人立而起,停了下来,乾元道长带着张墨翻身下马,一脸风尘,总算赶上了。
王淮安心中莫名惊悸了一下,总觉得这事情恐要生变,连忙迈步上前拦住二人:“乾元道长,该说的话本官都说过了,我想你们的心意张秉兄弟都知道,也不必多说什么了,赶紧上路吧。”最后一句明显是催促张秉赶紧走,别再耽搁。
道长大袖一挥,哈哈笑道:“王大人有所不知,贫道特意带了东西送与总镖头,毕竟此去前路凶吉未定,贫道专门卜了一卦,赠予总镖头。”
张秉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道:“在下不信鬼神,只信人心。不过既是道长所赠,在下洗耳恭听,那卜卦结果如何?”
乾元道长信心十足,朗声道:“此去前方,凶险无比,或有无尽深渊,教人尸骨无存,还望总镖头半途而返,休得连累他人无辜送命。”
王淮安听得急了,指着道长鼻子喝斥:“你这臭道士,张秉兄弟马上就要上路了,你好话不说偏挑这大凶之言,真是丧气!张秉兄弟,你莫听他的胡言乱语,速速上路吧!”
张秉面带微笑,眉毛一挑,看着王淮安狗急跳墙的样子随口道:“王大人莫急,如此催促在下上路,难道大人知道前方真有什么凶险不成?”
王淮安表情一僵,心中暗道差点露馅,自己表现得太过急躁了,板着脸道:“总镖头这么说,那本官就不再多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通往县城城门的大道上,几匹骏马飞驰而来,转眼到了城门前,马上之人持着应天府的大旗,高声喝道:“府尹大人到,江yīn县县令速速迎接!”
王淮安闻听大惊失sè,这怎么可能?之前明明得到消息说是午后府尹大人才会到县城,怎么突然提前了半rì?他急忙派人前去询问,又命令张秉领着车队暂时避开,一时间城门口乱成一团,急得王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