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更增添了烦躁。四周山峰积雪迅速溶化,汇集成溪,哗哗地流着。令人不得不猜想那就是易贡藏布上游冰川溶化而形成的水声。正在整城将士丧气无望之时,一个声音如期地响了起来:
“吐蕃的将士,我是四川的温玉华。奉军师雷又招之命,特来告诉你们,易贡藏布沿途六百里冰川已经全面溶化。在通麦上游三里远的地方,我们修建了百丈高的拦河大坝,积蓄了足够的水量。明日酉时,傍晚时分,我们将炮轰大坝,放水冲城。如果你们的统帅还念及普通将士的性命,就应该抢在酉时之前,带领你们,转移出来。明日酉时。放水冲城,切记,切记。”
温玉华此时的内功已到了震烁古今的境界,轻轻松松就将这番话送到通麦城内每一个吐蕃人的耳旁。但由于温玉华性子随和,故此在气势凌人的话语里也流露出了温和的意味,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酉时之前,撤离二十万大军,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十八日,早早地,骑兵们就在城中排好了队伍。天刚放亮,就打开了城门。快马加鞭,驰向通往波密的大道。通过五十里窄道,五万骑兵通常需要六个时辰,此时却只用了三个时辰。
紧接着,十五万步兵跑步出城。“快一步,让后面的兄弟多活一个。”大大小小的首领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由于靠近通麦这边五十里窄道的制约,按照寻常的急行军,在六个时辰之内,二十万大军是绝对撤不出来的。亏得吐蕃将帅调遣有方,士兵听话,又求生心切,终于在逼近酉时的时候,全部撤了出来。
最后一个出城的是吐蕃赞普谷卡巴。
经过城门前的一段直路,拐两个弯,上了高坡,再顺着山势转了过去。走出不远,谷卡巴就感觉地面晃了几晃;紧接着,听到“轰隆隆”一阵山崩地裂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身边坡上一些松动的石块、土块纷纷滚下;最后,才是积雪。
一阵喧嚣之后,四周忽然变为一片死寂,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谷卡巴先是感觉耳鼓一阵刺痛,然后犹如一个巨雷在耳边炸响,晕眩了一下,这才听到万马奔腾般的水声。
照理说,江水由远及近,应该逐渐听到才是,怎么是眼下这种情景?谷卡巴暗自摇了摇头,这当口,自己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些?
地面陆续有些轻微的震动,想必是通麦城内房屋倒塌所传递过来的。谷卡巴扭转头,想望一眼通麦方向,但随即想到,大堤崩溃,冲刷城池,场面虽然壮观,但城池是自己的城池。自己的城池被敌军放水冲毁,又有什么看头!谷卡巴回过头来,待要不看,却见自通麦方向而来的水已将路边小溪改了方向。从通麦到波密,小溪本是逆流,现在通麦水势高涨,小溪已变为顺流了。
却说八思巴率领骑兵,早在辰时,就到了波密。见波密这边工事林立,关口早已严阵已待。八思巴不作它想,催马上前,喊道:“各位请了。鄙人奉吐蕃赞普之命,率众前来投降,请予接收。”
少时,绊马杆撤开,雷又招单骑出了关口。此时,雷又招跨下骑的是雷再招的闪电追风驹,鞍旁挂的也是雷再招一百二十斤重的空心大铜锤。
雷又招打马走到近前,道:“别驾可好,又见面了?”
八思巴道:“惭愧。今日之来,却是投降。愿军师尽快接收,不至于阻了后面士兵的出城之路。”
雷又招道:“别驾带兵多年,怎么不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接收?”
八思巴此时心中方寸已乱,没有心思琢磨这些问题。于是便问道:“敢问军师将于何时接收?”
“两日之后,吐蕃全军饥寒交迫之时。在这之前,我只能接收少许患病之人。”雷又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