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哄哄我还不成了?”
太上皇大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二人相伴大半生,连脸都没红过一回,太上皇没再次立后,全是因为太子,可真正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心上的……也还是太子。
满心亏欠急于补偿的太上皇和儿子一起商议了一份清洗计划,而且他比儿子更雷厉风行地扬起了“屠刀”,完全不在意背上骂名:废太子母族温家,以及爱妻的娘家李家都在让位的名单之上,且是“名列前茅”。
当着爱妻,太上皇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吩咐心腹太监拿出密折,交给妻子。
密折不长,太后却看得眉头微皱,沉默片刻方道,“当时我也觉得不好,可惜我这个出嫁的女儿不好多嘴娘家事。”
太后向来为悉心抚养长大的养子赵之桢骄傲,无奈着孩子自小话少,不能左右逢源,行事又很是低调,李维也没怎么重视便宜外甥。
太后曾经有过不满,但哥哥李维却是不以为然,为此太后心里也憋了口气。而她眼前的折子上,清清楚楚地写明哥哥曾经居间过几个费家子弟,其中一位还是费大老爷能逃出京城的关键。再加上如今的吏部尚书正是李维的同窗,偏偏他提拔也几位参与宫变的官员……
太后明白丈夫和儿子的心意,哥哥这位同窗必须挪窝,把尚书之位让给林海。至于哥哥在内阁里的位置只怕也要往后动一动。其实老实认罪积极改正,这番退让若能一次化去太上皇与圣上的不满,也是十分值得!
再说太上皇并不会让娘家真地颜面扫地,想到这里,太后点头道,“回头我也劝劝他们。”
妻子如此通情达理,虽是意料之中,太上皇还是松了口气:正月里那一场病,他歇了两天便能如常起身议事,可连续两场大病让太上皇深切地体会到自己老了,不仅是老了,甚至寿数也似乎将尽了。
因此他不想留什么遗憾,一心要把儿子扶稳了,再好生跟爱妻过上些清闲的日子……因此前朝太上皇对新君混杂着期待又嫉妒甚至还带着忌惮的微妙心思,在太上皇身上完全寻找不到。
而太上皇越是坦荡无私,赵之桢就越发敬重父亲。太后也投桃报李,没为娘家求上半句情。
数日后,李家果然接旨,诚恳认错全无怨言,而李家事了,太上皇的心腹废太子的母族也有不错的应对。
废太子的外祖父,在得知太子被废之后立即上了折子:他要致仕。
得了太上皇恩准,他与副将交接完毕,便和该面君述职的次子一起火速乘船进京,只留下长子在西南战场上主持大局——顺便一提,温家的妇孺以及没成年的儿女一直都居住在京城,宫变当晚这家人紧守门户,没胡乱搀和不提,当家作主的老太太更是打发人偷偷找禁卫军报信儿去了。
只不过温家报信儿的管事跑不过亲自带人去示警的庆王而已。
却说温家老爷子进京头一件事,自是进宫参见赵之桢。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赵之桢倒未必想彻底削了温家,但温家想再手握重权,执掌大齐南方最精锐的部队……肯定是不行了。
赵之桢有心跟温家老爷子仔细聊聊,想了想还是让他先见见父皇,叙一叙旧,他再来“扫兴”也不迟:再说温家老爷子的长孙和次孙都死在了战场上,赵之桢于公于私都不想真地为难这一家子。
果不其然,温家老爷子踏入养心殿,跟太上皇整整说了一个下午,晚上太上皇更是留了饭……等温家老爷子告退,太上皇又一头扎进了慈宁宫。
父皇母后说些什么,赵之桢一时不好再去打听,只能跟元春嘀咕,“父皇还是皇子那会儿,温家就是父皇的人了……你说,我是不是再……柔和一点?”
元春双手一拍,“我还是头回见您犹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