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了酒馆大门,个个面色颓唐,还有些身上带血的。那老大搭眼一看,轻轻“嗯”了一声,声调向上翘起,然后慢慢问道:“怎么样了?打死了?”
一众佣兵面面相觑,最后齐刷刷退后半步,将一个反应不够快的家伙露在前面。这人听见身后的动静,心知不妙,赶紧跟风。一只脚刚刚向后一靠,便看见老大的眼神向自己投射而来,只得硬生生止住,顺势单膝跪地,禀报道:“那两个家伙跑的太快,那个拿弓的小子射箭射地太准,我们死了十个弟兄……”
“什么!”灰色毁灭者的老大拍案而起,震翻了一桌的木杯,“你再说一遍?!”
这倒霉蛋又复述了一遍,随即被自家老大一脚踹翻,滚进了人堆。他也不叫痛,赶紧翻身起身,混在了人堆里,低头不语。
“十个弟兄?”老大眉头紧皱,一双眸子饱含怒意,目光似利剑般扫视着自己的手下,“弓弩手呢?那四个拿弓的家伙呢?”
没人答话。
“问你们呢!”老大扭身掀翻了桌子,“那几个该死的拿弓的家伙呢?”
“……死,死了……”此起彼伏的轻声回答。
老大被这回答一滞,陷入了沉默。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艾诺镇的建筑很乱。虽然隐约划分出了各个职能相近的区域,比如老兵们的住宅,外来者的居所,本地人的居所,还有落魄潦倒的人的贫民窟……但它们本质上是不存在任何规划的。
就连城墙都不是四方形的,弯弯扭扭,曲曲折折,倒是意外地加强了防卫能力。
时间退回半小时以前。当维克多与莫尔斯正疾速奔命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没路了。
再向前两个屋顶,就要到达这一排房屋的尽头。此时身后的屋顶上跟着十来个追兵,下面的街道上也有十多个家伙挤开人群紧紧地跟着。另一侧还有一些屋顶可以落脚,但不用几步就要到达棚户区,一个由外来的穷鬼搭起的长期临时性住所的集中地。那些屋顶虽说能抵挡些风雨,但若是用脚踩实,那就非得掉落不可,没有商量的余地。
“下去。”维克多低喝一声,用手略撑一撑屋檐,便跃下了屋顶,落到了巷子里。莫尔斯直接落地,溅起一滩腥臭的黑水。他顾不得恶心,只是紧紧跟在了维克多的身后。
“看着我的身后。”行至一个拐角处,维克多停下了脚步,伸手拦下了莫尔斯,“然后等他们追进来……”
叫嚷的声音越来越近。此处正是两座背靠背的木板房的交界处,人迹罕至,只容两人并肩而行。两边房屋的屋檐刚好将底下的情形遮挡地严严实实。街面上的佣兵们还在街上奔跑,屋顶上的灰色毁灭者已经跳了下来。他们或者一跃而下,或者攀着屋檐慢慢跳下来——这些人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维克多瞄也不瞄,照着直线便连射两箭,一死一伤。那受伤的在地上抽搐哀嚎,中气十足,看样子并没伤到内脏,命硬地很。射完这两箭,已经跳下来的迅速举盾,还在半空中的也松开了手,直接摔到了地上。至于还没跳下来的,这时也不敢动了,只等敌人离开或者被自己的战友消灭,才好安全落地。
维克多最后射出一箭,略瞄了一秒左右。那箭矢瞬间穿越了这不到二十步的距离,险险地没有擦到盾牌的边缘,钉入了一个佣兵的大腿。
在惨叫的欢送下,维克多与莫尔斯迅速逃离,转眼就消失在曲折的暗巷中,不知所踪。
“你觉得怎么样?”待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维克多停下脚步,无视周围那些穿着破烂的贫民好奇的注视,冲身旁的莫尔斯扬了扬脑袋,“还行吧?”
“你的力量很惊人……”莫尔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你的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