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弓手也不过是个新兵而已。灰色毁灭者们并没有太把莫尔斯与维克多当一回事。就算你很强,还能一个打几十吗?
两个打几十也不行,压都压死你。
这也难怪。那一日在酒馆的时候,那四个人开始没注意到维克多,等从地上悠悠醒转,维克多又已经离开了酒馆。谁知道这是个用弓的呢?
情报真的很重要。没搞好情报,有时候会吃亏,有时候会送命。
另一个弓箭手是被莫尔斯杀死的。当维克多扭头想要找另一个弓箭手晦气的时候,刚好听见了那家伙惊恐的尖叫,然后看见了莫尔斯的背影,接着是弓箭手仿佛卡在喉咙里的呻吟。
“解决了。”莫尔斯旋转着拔出了刺在弓箭手腹部的匕首,轻轻推了推,将那个快要成为尸体的家伙推倒在地上,扭头大声喊道:“以后跟着我好好学,光会射箭是不行的。”
维克多微微侧了侧身,看了一下八十步外的那个弓箭手。那弓箭手右手握着一柄短剑,看来是做好了接敌的准备,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对付这种目标,短斧是用来格挡的。”莫尔斯快步走回来,跳过几个屋顶,“架住对方的武器,用匕首捅。”
维克多想了一下,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别的不说,如果是他自己拔出砍刀来自卫的话,那也是被一击毙命的货色。
“天黑了。”莫尔斯将双手的武器收起来。
“我们回去吧。”维克多四处看了看,收起了弓箭。
在他看不见的一个角落,之前受伤的一名佣兵终于熬不住,离开了人世。
快进到灰色毁灭者的老大压抑怒火的时段吧。
“废物,废物!”他低沉着声音,却比普通人的怒吼更能震慑手下的心灵,“你们甚至都没有和他们正面交锋!”
其实是有的,虽然结果毫无悬念。但屋顶上的那四个弓箭手都已经死了。
“老大,我们守着这间酒馆……”有个亲信小心翼翼地在后边出谋划策,见老大回头,便将视线投向躲在远处的苏菲。
“守在这里。”老大虽然怒火中烧,但从善如流,“等那两个小子回来……”
酒馆的门就在此时被推开了。灰色毁灭者们齐齐回头,纷纷握住自己未出鞘的兵器,瞪着出现在酒馆门口、显然吃了一惊的索兰特。
此时索兰特的扮相十分威武。他定做的带家族纹章的罩袍今天完工了,雪白的披风也穿戴整齐。头盔虽然背在背后,但坚毅的脸庞和褐色而干练的短发依然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强者的气质。如果有人看不出这种气质,那在看见了手臂上裸露的细密铁环和腰间垂下的链甲战裙之后,也就能有些觉悟了。
“今天那么热闹?”索兰特扫了一眼灰色毁灭者,“又是寻仇的?”
在过去的岁月里,他见识过许多次酒馆寻仇。有时候是为了女人,有时候是为了一个赌,还有时候是因为一次碰撞或者酒后的口角。艾诺镇并不鼓励这种大规模的斗殴,但也没有硬性地阻止——要是太过严苛,只要佣兵团们有一年抛弃掉这个小镇,那所有的规矩都将同小镇一起成为历史。一般来说,只要打完架杀完人的团体缴纳罚金,然后选出看起来还算靠谱的人去蹲几天牢房,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当然了,不能威胁到本地人,这是底线。
因此,索兰特并没有把这群人放在心上。他正忙着为今天下午的招募活动感到郁闷,并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一个应征的也没有,倒有两个讲价的,开口就是五个第纳尔,还是定金。
索兰特在心中咒骂着那两个嘴巴张地比脑袋大的家伙,挤开了渐渐放松警惕的灰色毁灭者们,来到了吧台。
“来一杯……”他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