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是我说,你是朝廷的命官,不是民间的济公活佛。为了你的健康,和我们的鼻子,麻烦你也把自己给刷干净。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
“后悔美人在怀,却嫌弃你身子太臭。”
汪云锋温怒道:“胡说什么!这里哪里有什么美人。”
小白一副你会懊悔的!不听小白言,迟早会吃亏到眼前的。老爷,你等着!
小白幸灾乐祸的出了门,转身就跑去跟卷书叽里咕噜,不时的朝着某个地方疾步跑了过去。
夏令寐知道汪云锋手上没有多少人,这次特意把暗卫都安放在了明面上,然后以自愿的平民的名义让小白登记在册,再分派了任务。
小白和卷书像是两只急着邀功的大狗,一迭声的跟夏令寐抱怨:“夫人,你得劝劝老爷。他来了涿州之后每日只歇息了两个时辰,灾民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再好的药材也顶不住老爷这样拖垮身子,他刚刚来涿州的时候,被那些个官员给生生气晕厥过。如果只老爷一个人还好,可是小少爷在长身子啊,哪里能够吃那些粗粮……”
“竕儿?”
“啊,夫人你不知道?少爷跟着”小声的,“太子殿下一起来的,折腾出了一件大事之后,太子走了,少爷就留了下来。可怜见的,好不容易在北定城养得白白胖胖的身子,到了这里没一个月就瘦骨嶙峋了,看起来跟灾民没两样。”
“少爷如今每天想着红烧肉流口水,还得练武,还要习字,每天还被老爷逼着背书,哦,偶尔少爷该给老爷催肩膀,催背。我家唯我独尊的少爷,生来就该是享福的,到了这里到沦落成了下人,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够,还得干活……”
夏令寐似笑非笑的瞟了两个家臣:“这话我怎么听着是你们的抱怨,而不是替老爷和竕儿打抱不平呢?”
卷书连连摆手:“夫人,冤枉啊,我们是真的替老爷和少爷担心。我们真的不是嫌弃自己干活太多,吃饭没有餐餐大鱼大肉,睡觉不足两个时辰……”
小白补充:“我们绝没有抱怨这里没有妙龄佳人,也没有想家。对了,夫人,黑子来了吗?”
夏令寐暗叹,这两个睁眼说白话的混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汪家忠心耿耿啊?
夜黑了。
夏竕今天不得不跟老爹一起睡觉,因为他的被褥被小白收走拿去清洗了。十一月的天,说冷还不够下雪,说热那是绝对谈不上。夏竕的衣物全部都被搜刮走,他现在把老爹的裤衩当作亵裤穿,把老爹的亵衣当作中衣穿。然后披着被褥在老爹的床上又蹦又跳,时不时还用手指虚空戳戳,体会一下下午折腾华宝霞的喜悦感。
那只散发着狐臭的华狐狸,怎么不比自己香喷喷吧,哈哈哈!
“竕儿,睡了。”
汪云锋进来,疲惫的脱去外裳,把儿子压到床上:“会着凉。明日我让卷书带你入城去置办几套冬日的衣裳,旧的都不要了。”
夏竕挣脱他的钳制,在床上滚了一圈才道:“我不冷。”
汪云锋已经虚脱般的倒在了床上,摸着他的脑袋:“竕儿听话。”
夏竕瞅着便宜老爹的脸色,比前些日子还要苍白些,别扭的挣扎开,爬到床里睡好。汪云锋迷迷糊糊的给他压好被角,想了想,又把孩子抱在了怀里,什么都来不及说就昏睡了过去。
夏竕第一次被汪云锋自动的抱在怀里睡觉。额头暖洋洋的是汪云锋的呼吸,一只小手还被汪云锋的大掌包着,一条腿没地方放,他动了两下贴到了汪云锋的肚皮上。脚丫子暖乎乎的,把老爹的肚皮也熏得软软的。
黑暗中,夏竕笑了一下,正准备睡着,就突地竖起耳朵。
卧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一个身影轻巧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