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春儿背上的肉。春儿吃痛之下,没扛住他的小珍珠,计真落到地,坐个屁墩儿。她自己想想也觉得搞笑,妈的,生平首次抽风兮兮,跟男人示个爱,却差点被扛到酒店去,这也太离谱了,按理说,不是该来个挺有爱的亲吻吗?啥都没捞着,还被摔屁墩儿。
春儿呲牙咧嘴,用手够背上被计大夫狠狠咬一口的地方,手忙脚乱没够着,发现计真摔着了,蹲下慰问,“怎么样?痛不痛?”
计真瞅着二少的狼狈相,实在是喜感十足,手捂着嘴,咯咯地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也就二少干得出来吧。
春儿跟着笑,心无城府,似水北天南之上一片青天朗朗,揉小珍珠满头青丝长,说,“你这不是让二哥上火呢吗?”
上火?这字眼还真是又邪又昧,计真更笑,活泼,清脆……无边夜色,明月生凉……
俩人傻乎乎笑会儿,又回院儿里,锁门,进屋,找床席子,铺地上,枕头就一个,春儿用了,计真枕着他的胳膊,男人女人,浅浅拥着,象对参加野营的学生那样,俱无心事,呼吸平和稳定,没片刻功夫,便沉沉睡去。
那是很纯净的,跟装在透明瓶子里的纯净水一样的两个人……浩子一早起来,扶着炸痛的脑袋,睁眼就看到打地铺的春儿和计真,乐……之前怎么都想不到,怀系春先生有一日,会这样搂着一个女人,同床共枕。春儿和女人共用的床,应符合”一衣带水”的特点。不,跟三十年代,跑到咱们地盘上,硬逼着咱们跟它大东亚共荣的那个友善邻邦没关系,而是“一衣带水”这个词汇本身,就容易令人联想到榻榻米上,一团亵衣丢得乱糟糟的香艳画面。
张浩蹑手蹑脚爬起来,倒杯清水喝。想想,又给老同学陈小姐倒杯水,端至床前,把人推醒,“嫣儿……”
陈嫣脸色不好,迷迷瞪瞪,哼哼唧唧,嚷头痛,酒醉后的人都会烦渴难耐,浩子端来的水,她就他手里仰脖喝干,清醒点儿了,这才发现,身上衣服被换成一件男用大T恤,惊骇,瞪张浩。
张浩无奈,翻眼睛,小声,“别误会,春儿和计真送我们回来的,肯定是小真帮你换的。我见你的衣服被洗干净了,在房檐底下晾着呢。”
“哦,”陈嫣神色萎靡,“他们送我们回来的?”
“是啊,我隐隐约约记得,昨晚我吐好几回,估摸他们俩个也折腾够呛,这会儿在外面睡着呢,打地铺。”张浩把陈嫣拉起来坐好,纯友谊式的那种关心,“怎么样?头痛不?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头痛欲裂啊……陈嫣同意,享受老同学的按摩手艺,问,“我昨天失态了吧?”
“有什么关系?”张浩温言安慰,“不开心,又何必硬撑着装高兴?”
陈嫣没应话,她并不想失态,不过情绪一时间真不受理智支配,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在计真面前表现的言谈有度,行为得体,大方又淑女,可惜……“我得赶紧收拾收拾去上班,要不该迟到了。”陈嫣下床,绕过屏风,见前面地铺上,面对面酣梦中的计真和春儿。
计真盖着春儿的外套,头靠在春儿怀里。春儿的下巴,搁在计真的头上。他们一色的神色恬静,宁和,温暖,干净。这还是陈嫣第一次见到熟睡中的怀系春,轮廓清晰如雕刻般的五官,身材修长,肩膀宽宽的,细腰,小腹平坦……他比她想象中更美好,更性感,更真实,看上去更能被依赖的样子,可惜,现实里,这个人已与她的梦想无缘。
“刷牙洗脸得去院子里。”张浩提醒呆怔中的陈嫣。
“哦,知道,”陈嫣强笑,“又不是第一次到你宿舍来。”不想自己的脆弱被张浩看见,陈嫣慌慌张张往屋外走,不慎踢到地下的水壶,呛啷啷乱响,把计真吵醒了。
计真扭头循声望见陈嫣,并未因自己与春儿同席而卧的行为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