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叹道: “好,真是服了你了,不过一个小宫女,至于让你如此担心吗?将来取了福晋,岂不让女人凌驾?”
十三弟挑了挑眉,咧嘴道: “她敢,今儿取进,明儿就休了她。”
我笑着摸了摸十三弟的脑袋,看着步伐轻盈,兴致勃勃的他,不由得叹自己的岁月流失的太快。
回到府中,听下人回禀,弘晖病了,不由得心慌,加快了脚步。福晋忧心忡忡地立在床前,汨眼婆娑地向我行礼。
我的脸不由得黯然,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一遇事就哭哭啼啼,方寸大乱。我烦闷的抬了抬手,懒得搭理。
太医开了药,在弘晖的床前静坐了片刻,心里空荡荡的,这世上竞没有一个真正懂我的人。我似独临悬崖,支撑着这个家。我心中的报负,又有几人知晓?
风欲静而风不止,既使我想混沌于世,如今也迟也。皇阿玛的赏识实是一把双刃剑,它使我成了别人拉拢与防范的对像。我不犯人,而人不但会犯我,反而除我而心安。回到书房,心又静了几分,罢了,水来土淹,顺势而为吧
跟老八一起出了乾清宫,边聊边往园中走。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跟老八都不解地驻足。十三弟怒气冲冲的直奔而来,我心中一紧,难道是兄弟们欺侮他了?
十三弟原本已转弯而行,忽又折回来,跑到我们面前,拉起我就走,气喘吁吁地恳求道:
“四哥,八哥,快去救救容月。”
还来不及问,十三就冲上前,我跟老八只好疑惑不解地跟着。早知道这丫头迟早会闯祸,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赶到敬事房,十三弟已踢翻执刑的太监,像只受伤的老虎,无威不惧。
老十与老九都面色黯然,怔怔立在一旁。十三上前探了探没有知觉的小丫头,提起拳头向老十挥去。老十吃惊地往后一闪,才躲过一拳。我忙拉住有点失常的十三弟,大喝道: “十三弟,不可卤莽,企能为了一个丫头,伤了兄弟的和气。”
十三不服地叫嚷道: “四哥,打狗还看主人呢?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十三弟愤怒,让所有的人哑然。老八忙打圆场道: “十三弟先救人要紧,四哥你抱她回去,我去请太医!”
十三这才安静下来,我抱起血肉模糊的她,双手下垂,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渗满汗珠,下唇咬出深深的血印。十三弟泪连连的直催我快些,想起她的歌声,她的直截了当,心想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为何十三弟会如此心痛?
将她放在床上,听小萍回禀经过,连老八也起佩服之色,我却觉着这丫头很蠢,想在宫里当女英雄,只会死得更快。直到太医把完脉,才清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觉着可笑。
宫里的女人大多娇作矜持,那像她撅着屁股,还大言不惭。像个戏里的小丑,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换成是别人早哭得七晕八素的,她居然还玩什么做朋友的花样,安慰起十三弟来,真是让人蜚夷所思。
几日后,再见十三弟时,他已喜行于色。我不解地询问道:“十三弟,你真心喜欢上她了?男儿志在四方,年纪轻轻被女人牵绊可不是什么好事?”
十三弟却爽朗的大笑道: “四哥,你误会了,她是我的朋友,是我胤祥感谢一辈子的人。四哥,你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的好,她才是益友,一个让你烦恼全消的益友!”
十三的眼睛闪闪发亮,转而凝重的感叹起来,稚嫩的脸上多了份成熟。我不解地询问了前因后果,我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丫头,我居然有一丝妒忌,为何我就没这份幸运,要独自苦苦挣扎,皇额娘去逝的沉痛?
我开始想接近她,趁监督十三弟课业的机会,再次踏进了十三所。十三弟蹑手蹑脚的上前,本想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