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道:“我瞧着比婵丫头也不逊色。”
苏婵乖巧地说:“严家妹子是江南长大的,南边儿山明水秀、钟灵毓秀,出来的女儿家哪里会有不漂亮的。”
太后的老家就是南边儿,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婵丫头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说罢扭头看向皇上问,“皇儿觉得如何?”
“世间出色的女子何止千万,哪里能都留在宫中,母后若是喜欢严家姑娘,就让她时常入宫陪母后解闷多好。”皇上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也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他没打算把严若双留下来。
严若双的手在身侧死死攥成拳头,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撑出笑容道:“能得娘娘看重是臣女的福分。”
太后又斜眼瞥了苏婵一眼,微微叹气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婆子就不跟着搀和了,都散了吧,我有些乏了。”
众人闻言都起身告辞,严若双的眼睛一直盯着皇上,见他一直拉着苏婵的手,到门槛处还细心地停下来扶她,而自己的模样并不比苏婵差,却连他的目光都没有吸引停留片刻,看来自己入宫是铁定无望的,在内间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忙抬手遮住眼睛低声道:“小朵姐姐,我迷了眼睛,你且走慢些。”
思小朵放慢脚步扶着她,待出了太后的寝宫才叹气道:“苏婵如今是万千宠爱在一身,想来这一届的选秀,已经无人再有指望。”
果不其然,第三日太坤殿面圣,皇上竟是携着苏婵一道出来,接受过众人的叩拜,直接命内官宣布过几个指婚宗室的名字,便甩袖而去,摔落了一滴怀揣宠妃梦的少女心。选秀结束后,京城内无不羡慕苏家生养的好女儿,一人独得圣心,这神话一般的事实,成为多少少女心中的梦幻憧憬。
选秀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宫内至今没有下旨宣布苏婵的封号,苏家也无法宴请庆贺,大太太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人前还要装得欢喜异常,心里却恨不得苏婵的生母当即死掉。
不管老宅如何暗涌,三房这边倒是忙忙碌碌地在张罗喜事。如今老太爷已经不在,所以苏泓捉刀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求婚启,请了一位紫衣媒人到思家提亲。
思家随即送来草帖,上书思家三代嫡系的名姓、官位,另写着思小朵的生辰八字,由媒人送到苏府。
苏泓亲自将草帖供在正房的神位前,另请人来家问卜八属相生辰可否得吉无克。三日后家宅安宁,备下写着苏祈生辰八字的草帖送还思家,待思家问卜吉凶之后,算是初步定下了婚事,之后要做的就是正式交换定帖定聘。
定聘的程序很是郑重和复杂,苏礼也回家帮着张罗,古代的订婚礼很受重视的,相当于现代的领证,定亲之后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了,不可轻易悔婚再行嫁娶。
苏礼自己当初因为是圣上赐婚,很多程序都是跟着赐婚的规矩,与民间的定亲很是不同,所以这回一来是回家帮忙,二来也是觉得新奇,过来瞧瞧热闹。
因为苏祈和思小朵早就互相见过,相媳妇这一程序就直接被省略过去,苏泓先写了定帖差媒人送去思家,上面详细的列了聘礼的数目,而思家也很快就送回了定帖,并附着思小朵的陪嫁资装奁物。
此时还没正式定聘,所以思小朵还能出门走动,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跑到苏府来,所以提前差人送信,把苏礼叫回家去抱怨:“礼儿,你当初定亲可有这么麻烦?我这几日都被我娘烦死了,那么多东西要绣,还时不时的要量衣服、打首饰,各色各样的物件都要我过目敲定,我再不跑出来透透气,我就要发疯了。”
苏礼看着她就只是笑,也不说话。
“你就知道看笑话是不是?”思小朵气闷道。
“嫌烦的话,干脆趁着还没定聘,别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