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黑深知李雯文虽然面相清纯呆萌,但绝对是个十足的暴力狂。当年年少,他们还没从军征战,刘小黑每日跟李雯文对练,几乎是回回都要被揍成猪头。
这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浓厚的阴影。
好在上了战场,这个被刘小黑偷偷腹诽为人形战兽的家伙,是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自己再也不用去接对方势大力沉的铡刀,反倒是在跟对方合力破敌的时候,自己还能沾到不少光。
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眼看着李雯文从山包上跑下,几个起跃后,陨石般砸落在对方人群中,激起无数泥尘,对方的修士、战士水花般倒飞而起,刘小黑感到一阵牙疼,连忙追赶上去。
刘小黑很清楚,李雯文战斗起来浑然忘我,冲阵时永远只有一方战斗方式,那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两人跟着楚南怀等人转战南北,如今又来到新大陆,修为与战技早就被鲜血浇灌得非同寻常。所以绝大多数时候,李雯文总能通过这种野兽般的战斗风格,将敌人的中军冲得七零的兵锋,被她带头杀进了城中。
随着刘小黑在侧翼呼应,大队人马陆续攻进城池,坎霍瓦尔的城池就这样被彻底攻破。
城池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坎霍瓦尔余众就选择投降,向新来的强者臣服。
作为广寒城大军的精神领袖,苏娥眉降临城池中央的神殿,接受大军潮水般的欢呼与膜拜。而在她身前,梳着马尾扛着大铡刀的李雯文,与血染衣袍杵刀而立的刘小黑,在广寒城修士看来,就是神灵的护法与先锋。
至于老模老样的楚南怀,则是被迫接受了众人看狗头军师的目光。
在广寒城的修士控制城池秩序,大军搜敛战果的时候,刘小黑坐在神殿侧面的台阶上休息缓气。
拖着鲜血淋漓大铡刀的李雯文,来到他身旁,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秀气的鼻子哼了一声,“没有拖着我往后跑,你今天的表现总算还能勉强入眼。”
“你以为我是你呢,就知道往前冲,我是看战场形势做决定的!”刘小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哼哼道。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没有转头看李雯文,所以对方注定是看不到的。他也没打算让对方看到,否则脑袋上可能就要挨一击爆栗。这样的亏吃了也是白吃,刘小黑早就学聪明了。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你别躲啊穷叫唤什么呢,堂堂七尺男儿,这点伤痛就要叫,大唐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哎,让你别动,你老是动弹我怎么给你上药包扎,行,行,我轻点儿,真是受不了你”
李雯文丢了大铡刀,蛮横抓住想跑的刘小黑,“上下…其手”检查对方的伤势,毫不理会自己重手重脚的,让对方疼得不停倒吸凉气,还一个劲儿鄙薄对方的承受能力。
楚南怀双手拢袖站在高台上,望着刘小黑在李雯文的“魔爪”下痛不欲生,偏偏又无法逃出生天的悲惨模样,眼中充满笑意,这样的场面他是百看不厌。临了,他忍不住感慨道:“年轻,是真好啊!”
这语气里有嫉妒,有怀念,有欣慰,也有自嘲的无奈。
苏娥眉自然能够理解的师父的心境,她虽然也很年轻,但那只是这一世的年龄,本质上她还是历经过许多岁月的广寒仙子。
不过苏娥眉并没有接过跟楚南怀的话头,到了这片新天地之后,话越来越少只是其中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主要是她认为以自己的真实年龄,什么都该看淡看透了,也就不需要有这些感叹。
在苏娥眉远眺的视野中,这座坎霍瓦
尔的城池很大,比在安第斯山和南美洲大陆见过的任何一座城池都大。然而占据城池中心方位的主体建筑,却不是民居也不是官衙,而是排在中央大街两侧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