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
陌野青青,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下绵延成一片绚烂。
睿王着一身灰布衣,坐在车夫的位置,悠闲地赶着马车。他命前锋大将崔放先行赶往西建,他带着我和一小队人马慢慢在后。
一路上,他不提战事,我也不提往事,我们就像一对郊游踏青的普通男女,看着车外绿暗红稀的暮春之景,偶尔闲聊几句。
离开京城已经好几天,过了郁南府地界,就是西建。西建郡处于景国、容国与南方夷部交界,时常有动荡骚乱。
在这极其平静的日子中我们已抵达西建地界。
西建南边有一条极其宽阔的栾江,形成了景国与容国的天然分界,栾江的支流有沧河、粟河等,崔放已将敌人追击至沧河,但是夷部擅用毒攻等奇招,双方在沧河呈拉锯战形势已经好几天了。
睿王虽不动声色,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不担心前线的战况,那些可都是与他一道浴血的袍泽。
这日中午歇息在一处简陋的郊野客栈,饭食粗糙。我望着面前的一盘炒野菜道:“这野菜于穷苦人是果腹之物,但对不常吃的人倒算得上是美味。可惜这厨子的手艺实在不怎样。”
睿王淡淡笑道:“夫人还真是挑剔,我觉得不错。战事紧急时只能干粮充饥,雪水煮化,有野菜已不容易了。”
“王爷说的不错,战事紧急时确实辛苦,不知道现在沧河前线怎么样了?那些士兵恐怕现在连这些都吃不上吧,他们可都是王爷手下的精锐部队。”我望着睿王的眸子缓缓道,“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是有米了,也要巧妇来做。王爷,你说是吗?”
睿王的眸中精光一闪,笑得有一丝狡黠:“巧妇?”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即刻赶往沧河吧,我陪你一起去,美景我看够了,前线耽搁不下。”
“前线很危险,你要去?”
“危险,我不怕!不是有你在吗?”我摇头笑道。
睿王微微勾唇,不置可否。
我知道,他陪我游玩这一路一是弥补不能陪我过平静日子的亏欠,二是担心华阴不会善罢甘休,此刻的我如我曾经说过的,已然已经成了他的负担。
午后,马车中继续颠簸,我昏昏欲睡地闭眼,朦朦胧胧中感觉车帘被掀起,似乎有一道专注的目光注视着我。
睁开睡眼,正对上睿王熠熠的双眸。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擦了擦下巴,没有流口水啊,疑惑道:“你看什么?”
他笑看我的举动,颇为玩味地答道:“看你适合做睿王幕僚,还是回府做王妃。”
我一愣,随即了然眨了眨眼:“王爷都已经想好去前线了,那我还是做幕僚吧!”
他沉声笑着放下帘子,“驾”的一声,马车加速了。
我们赶到沧河大营时正好入夜,他没有片刻休息,交待好沈敖和几个侍卫保护好我,就马不停蹄地直奔前线。
走前他别有深意地对我说:“等我!”
我笑着点头,他才满意地跨上战马带队离开。
睿王前脚一走,我这边就张罗开了,先是请来了裁缝为我量身做男装,这幕僚要装也得装得像,
顺便买通了裁缝照我画的图样缝了些东西。
随后两天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借故从粮草库弄来竹筐,松油火把干草等东西。到第三天的晚上,我已经把一个歪歪斜斜的热气球做得有模有样了。
虽然我严重怀疑它飞不起来,但一旦飞起来我就基本等于成功了,睿王不在,他们是断然不敢放箭把我从天上射下来的。
夜深了,这两日的劳累过度,我一沾床板就睡了过去。梦中一片杂乱吵嚷,似乎是睿王凯旋了,这一惊顿时把我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