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婉云泪眼盈盈,道:“这是云儿对画儿妹妹的一片心意,望父亲成全。”
姜恒面上终于浮上了淡淡的笑意,他放下逍遥膏的盒子,对候婉云道:“既然你坚持如此,那就由你吧,晚晴,你们继续将另一只脚缠好吧,锦烟,同我回书房去。”
什么!这就要走?候婉云望着姜恒的背影傻了眼,他就这么、这么走了?留下顾晚晴继续替自己缠足?他难不成就看不出来缠足并非自己本意么?他难道不应该阻止那恶婆婆再继续对自己施暴?
就这么走了……?
顾晚晴瞧着自己丈夫的背影,笑意浮上眼底:他确实,就这么走了,这算是默许了么?
☆、35前世今生
锦烟咬着嘴唇;看着姜恒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无助的候婉云。锦烟虽然是想护着候婉云;可是在姜家,最后拍板说话的,永远都只有姜恒一人。素日里姜恒虽然对她诸多纵容,可是今日之事姜恒态度鲜明,以锦烟对姜恒的了解,她知道姜恒心意已定,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况且候婉云已经缠了一只足,木已成舟;她再怎样也没用。
于是锦烟转身;怜惜的拍了拍候婉云的手,一言不发的跟着姜恒离开了。
候婉云哽咽的看着那两根救命稻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再回头看了看那恶婆婆,见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自己看,候婉云脑海里浮现出小黑屋里容嬷嬷拿着钢针“伺候”夏紫薇的场景,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巧杏眼瞅着这情况,也脚底抹油的开溜了。
于是屋里就只余下顾晚晴、候婉云、翠莲,还有那几个番邦婆子。
顾晚晴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坐在候婉云前面的椅子上,撇了撇嘴角,眸子瞧着她,道:“婉云啊,你这是个什么意思?为娘可是为了你好,你非但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去请你父亲来,你这是存心叫我没脸面么?”
候婉云瞧着婆婆的脸色,吞了吞口水,这下可真是实在在的将她得罪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折磨自己,不过横竖也就是再忍忍,将另一只足也缠了罢了。只要不服食那逍遥膏,她一咬牙忍了过去,若是真的能靠三寸金莲博得丈夫的宠爱,也不算太亏。
顾晚晴瞧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抚了抚衣角,叹了口气,道:“唉,可惜你娘我是个性子软的,心肠最软,最见不得人求情。瞧你都将你父亲请来了,看样子是真的不想缠足,那么为娘也就不好再强迫你,省的你将我记恨上了,弄个婆媳不和家宅不宁的,叫旁人看了笑话。”
说罢,摆了摆手,对翠莲道:“翠莲,将几位嬷嬷送会左相府里,叫人替我跟左相夫人说一声,多谢她借我这几个婆子来,过几日我去附上亲自登门道谢。”
翠莲捂着嘴,撇了一眼床上候婉云那一大一小的两只脚,心想自己主子真是别出心裁,哪有缠足只缠一只的,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福身道:“是,奴婢这就去办。”而后领着几个番邦婆子出去了。
这下候婉云又傻了眼,这怎么就……不缠了?
“母亲……”候婉云吞了吞口水,这缠一只足叫什么事啊!这只已经缠了的足,相当于粉碎性骨折,是绝对不可能恢复原状了,就是脚好了,她今后也是大小脚,以后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哦?又怎么?”顾晚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候婉云。
候婉云带着哭腔,道:“母亲,这足只缠了一只,可怎么是好?”
“哎呦我的小祖宗哟!”顾晚晴皱着眉头瞅着候婉云,指着她鼻子厉声骂道:“为了帮你争宠,我这个做娘的可是拉下老脸,去左相夫人那请了最好的缠足婆子来给你缠足,你不但不领情,还将我告了一状;如今你说不缠了吧,那好,咱就不缠了,你还是不满意!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