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轮盘,然后扔在桌子上说,抓阄,谁先来,自己冲自己扣,点着了算倒霉。覃天恕说呵呵呵,给我玩这个。没事,我先来,算你让先。
他说着就要去拿那把枪,冉幺姑一鞭抽来,把枪扫到地上。她大喝一声,你们要干吗啊?要在我这儿撒野是吗?放着眼前共同的敌人不去杀,要在这儿自相残杀,你们还像个男人吗?两个男人被她的神鞭和叫骂给吓住了,怔怔地看着她继续数落道,蒋团长是我拿枪逼走的,我被抓,怪不着他。覃天恕也是我支持他走的,不参战也情有可原。我都无话说,你们在这儿互相咬什么?关勇波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留点力气去杀敌不好?我要再看见你们这样闹,可别怪我谁都不认了。
蒋团长咕噜道,也不是我要挑这个理,许多话扯明了,大家都痛快。覃天恕站起来说有什么不平的,改日咱们单论。今儿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冉幺姑叫道天恕,把自己的事儿办好,需要帮助随时来,我等你。他回身拱手而去。
冉幺姑对郁郁不欢的蒋团长说,你不要和他较劲,他人不坏,就是这么个牛脾气。蒋团长不屑地说,嗨,虎落平岗被犬欺。放在过去,他敢和我叫板?她皱眉不高兴地说蒋兄,我尊敬你,但你也不要这样说他。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章(11)
蒋团长不解地说幺姑,我也真是不解,他如此辜负你,你怎么还对他这么好,这么纵容,他的心思我看都在那个叛徒女人身上,我早晚要帮你除去她。冉幺姑正言厉色地说,不许你跟我提这个,我的事儿与别人无关,你也少管闲事。你最好不要去动那个女人,更不要打着我的招牌。我告你,你要是真的惹急了覃天恕,我估计吃苦的是你。你知道匹夫一怒的后果吗?
他不以为然地笑道算了,看在你幺姑面上,什么胯下之辱我都能忍。她和缓说道,说正经的,我这已经是翻到水面上的鱼了,要扑腾就扑腾到底。最近输得太窝囊了,咱们再来搞个偷袭吧。蒋团长说我来就是这个意思,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你说咱们怎么干?
关勇波还是想为覃天恕找一条出路,但是他深知这件事如果不说服胡队长,那多半要被他搅黄。这天,他把胡队长找到办公室来交心倾谈。胡队长点燃烟斗,慢吞吞地问,那依你的意见,还是想要招降覃天恕,强攻星斗山,诱捕蒋团长和冉幺姑,是吗?
他说是的,我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覃天恕是大学生,虽然出于个人仇恨和阶级报复,他有可能策划和参与了旧司堡暴动,但是,他和那些职业土匪及政治土匪还是有区别的。他似乎始终给自己留有退路,没有把事情做绝。
胡队长不屑地说,哼,他还要怎么绝?旧司堡暴动,连带文沙场*,杀死我们多少战士和工作队员。这样的人,我认为远比跛豪那样的山匪危险。关勇波说,他如果一直和我们作对,肯定是很危险的敌人,因此我主张利用他的畏惧心理,进行招降。至于他的罪恶有多大,我们可以根据调查结果来处理。不能说参与了暴动就不能招降。三大战役多少敌军将领被招降,那也曾经都是杀人如麻的;党的政策和策略是可以允许我们这样做的。
胡队长说那是正面战场,是正规的军人作战。我们现在拥有绝对优势,剿灭他只是早晚问题;我反对对这样罪大恶极的匪首采取这样的政策。关勇波有些气忿地说,剿灭是早晚问题,但是晚一天就会使我们多一天损失,而且还将付出许多不可预计的牺牲。胡队长说要革命就会有牺牲,怕死人就不要参加革命了。对敌人的妥协就是对自己同志的残忍,我主张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关勇波生气地说老胡,你怎么对生命如此轻薄呢。革命固然要有所牺牲,但革命从来不鼓励作无谓的牺牲。每牺牲一个战友,都是我们一生难以减轻的痛,能够避免的要尽量避免。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