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宿舍,外头果然已经灯火通明,我一看手机的时钟,已经是九点钟了。但此时我的手机却响了,来电人不用说是John,我很快接了起来。
「喂,John,是我。」
「你去那里了?我从你放学就一直call你,你家也没回,也不接我电话。。。。。。」
「John,」我打断他的关心,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你可以来我这里一趟吗?或是我去找你也可以。」
大概是被我严肃的说法吓到,John沉默了一下,好半晌才开口:「你在那里?」
「在R街和H街十字路口的转角,就是那间三层楼的咖啡馆,你知道吧?我在那里等你,顺便吃个晚饭,可以吧?」
「我知道了。」
John挂了电话,我便过了马路,灰狼也跟著我过来。我在他面前微蹲,看著他的眼睛:「Johnny,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以麻烦你先回森林去吗?」
灰狼凝视著我,缓缓地说:「阁下父母的事,在下不便听取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个人问John。」
「。。。。。。在下明白了。」
Johnny一说完,便跃进城市的夜色里。我望著他如银河般亮丽的毛发,他忽然停下脚步:「对阁下而言,在下还只是朋友吗?」
()
「咦?」我呆了呆。但他没有等我回话,几个灰影掠过树丛,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我怀著忐忑不安的心,点了一杯柳澄汁和两个三明治,挑了二楼面窗的两人座坐下。本来以为John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来,没想到我三明治才吃一半,他便从楼梯口匆匆现身,身上还穿著研究院的袍子,只在外头罩了件御寒的黑色大衣:
「John,我在这里!」我招呼他。他的脸色十分不安,应该说是很紧张,他站著盯著我:「有什麽事?」我把三明治放下,指著我对面的位置:
「先坐下来吧,John。」
「到底有什麽事?你想和我谈什麽?」他显得相当急燥,好像一路从停车场跑过来,胸口还微微起伏。我用双手握紧柳澄汁的杯子,帮助自己冷静:
「你从研究院过来的?」
「夜里留下来谈一些事情。这不重要,到底是什麽事?」
他急著问,我决定不再吊友人的胃口。
「John,我父母到底是怎麽死的?」
John猛地向我一望,好像很惊讶我会问这种问题:「这就是你想谈的事情?」
「是啊。」我觉得他似乎松了口气,却又有点生气。
「你大老远把我从研究院叫过来就只为了问这种事?」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然後把背靠进沙发,转头看著我:「我说过了,这种事情不重要,你父母已经不可能回到你身边。我照顾你、抚养你,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这样就已经很够了。你。。。。。。」
「我母亲。。。。。。Catherine教授,你的恩师,到底是怎麽死的?」
周遭的气氛一下子阴沉下来,我观察著友人的表情变化,他先是惊讶,然後是微怒,最後竟然涌起一丝似乎早已了悟的悲哀:
「你从那里知道这些事情?」
「这不重要,John,你明明什麽都知道,为什麽一直隐瞒我?」
「你知道你父母的死因要做什麽?」
「因为他是我的父母!John,我什麽都知道了,包括你和我一样是孤儿,是我爸妈抚养你长大,还有他们也是生态保育学者的事。我知道我爸妈的死一定让你很难过,但请你告诉我真相,至少让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这样好不好?」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