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指尖香烟还剩半截,“以前在美国也有人盯我稍,后来他们都消失了,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了蒸发了。”落下窗,轻轻一抛,烟头划着弧线飞出去。
外面有风钻进来,怕感冒加重,田禾系上衬衣顶端的扣子,不经意对上他的眼,惊觉他目光比风还冷。
“你知道那几个尾巴最后去哪儿了吗?”
声音冰凉彻骨,田禾抖了抖,缩起肩膀,慢慢向车门靠去。
他冷漠的俊脸随即飘了过来,犹如一朵乌云罩在她头顶。
“赵时飞……”她两手使劲抓着皮椅,面上努力维持镇定,他现在的样子非常可怖。惧意统治了大脑中枢,她猛摇头,幅度太大,耳朵阵阵发疼,她举起手想揉一揉,却被他误认为是要反抗,被牢牢攥住了。
他的手掌那么大那么烫,烫得她眼泪都快流出了。
看着她雾气弥漫的眼睛,凭空而降的怒意袭扰了心头,赵时飞愤怒猜想,她用这幅楚楚怜人的外表迷惑了多少人?巨大的愤怒令他理智错位,手腕施了更大力道,厉声重复:“想不想知道他们下场?”
田禾头摇得更狠,眼泪差点甩出眼眶,被他拿手背粗鲁擦掉。
他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不欲自己的心智再度为她伪装的柔弱动摇。但她真的被吓到了,浑身抖得厉害,瞳孔瞪得大大,骇而无神。
这样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赵时飞把副驾往下放了放,田禾感觉舒服了些。修长的指节轻轻附上她浅薄的眼睑,不同于方才的粗暴,这一次,他竭尽温柔。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似乎泪腺崩塌了。
“不想知道?”他轻声问。
她点头,眼里的惧意并没褪去多少。
抚在脸上的手绕到脑后,他轻轻托起她脑袋,“那么,告诉我,她让你来都干些什么?”
“?”她头摇得更厉害,有点语无伦次,“谁、谁?……我不、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时飞眯了眯眼,想说什么,口袋手机响了,怔愣一秒,收回了捏着她颈子的右手。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习惯用右手接电话,那她就会被牢牢控着,然而常常是习惯先于大脑支配人的动作。
后颈桎梏一消,田禾立刻挣扎起来踹了他一脚,推门跑了。
*
贾一洋来到资料室,敲敲门,里面无人应,拧了拧转锁,里面没锁死。他推门进去。
桌上趴着一颗脑袋,田禾睡着了。
贾一洋关上门,站定,没有叫醒她,而是慢慢走向桌边。
田禾突然直起了脑袋。
她上午请了半天假看病,没想到遭遇那么一场突发事件,惊慌中,药跑丢了。没心情回去找,就在公司附近的小药店拿了感冒药。服下后瞌睡药的成分迅速起了作用,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反正午后,没什么人过来查资料,索性眯一会儿。就算赵时飞过会儿找她算账也顾不了了,只是没想到贾一洋会过来。
她“倏”站起来,惺忪的眼睛都顾不上揉一揉,“贾总监。”
看到桌上那一大袋药,贾一洋忙摆摆手让她坐下,“生病了就请个假,好好休息。”
田禾笑笑,没说什么。小童请假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主任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请假。
看她状态不佳,贾一洋没劳烦她,自己动手摇开了资料柜的控制闸,动手翻资料。
田禾手托下巴,捧着一杯热茶,烫热的白气熏得人舒服极了,她差点又睡过去。
文件袋掉地的声音把她砸醒了,她猛打直了脊背,揉揉眼,望向声源处,贾一洋捡起文件袋塞回架上。
“不好意思。”
田禾摇摇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