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無涯:「嘖,我跟阿修是真的,沒人信。這倆是假的,一堆人信。什麼破世道啊!」
祁辛黎翻了個白眼:「廢話,網友至今不知道你是個男人!還把你評選為當代最傑出的女性覺醒者十強之一。等你哪天掉馬了,她們大概能打死你。」
卓無涯:……
此時,司諾城開了口:「哦,原來如此。又是我和紀斯不知情、你們卻知情不報的事情啊。」
「看來在大澳的訓練強度還不夠,得在中洲繼續了。」
眾人:……
……
紀斯沒有在東陵城,甚至沒有在中洲。自懷亞特一事了結之後,他便從中洲前往烏拉的千頂城,在夜深人靜之時等到了許久未見的阿芙羅拉。
彼時,正值凌晨三點。
阿芙羅拉點亮了一支星體蠟燭,穿著睡袍抱著貓坐在綠檀木桌邊,順便為紀斯泡了一杯新鮮的花茶。
「我預感到有人要來,所以提前三天回了這裡,沒想到是你。」阿芙羅拉笑道。
燭光昏黃,將紀斯的側臉照得明明滅滅,溫和如舊,卻也有著深藏的冷漠。
「我很好奇也很難想像,你會來找我。」阿芙羅拉道,「凌晨三點是魔鬼活動的時間,當有人在這個時間敲開巫師的門,往往意味著一場危險的占卜。」
「是我想的那樣嗎,大祭司?」
紀斯抿了一口花茶:「嗯,占卜。」
阿芙羅拉臉色一變:「我接不了你的占卜。窺視強大的人,一定會被對方的氣場所傷。如果是你,我會當場死亡。」
「無妨。」紀斯道,「窺視我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我無法為自己占卜,只能通過你做媒介。」
「你走占卜的程序,出示占卜的工具,之後便由我自己來。」
阿芙羅拉沉吟良久:「我的工具很『年輕』。」
「能用即可。」
烏拉的巫師深深地看了紀斯一眼,繞過他從櫃中取出各種物品。印著羊頭的桌布,一個漆黑的骷髏,數把匕首,再點亮了六支蠟燭……待一切準備就緒,已是半小時之後。
阿芙羅拉在銅鑄的聖杯中淨手,於裊裊聖木薰香里拿出了一副慣用的塔羅牌。
「默念你心中的問題。」他走了程序。
在紀斯的注視下飛快地洗牌、切牌,再大手一划,將牌劃成圓弧狀的扇面。做完這些後,七支蠟燭的火光猛地躥高一截,隱約勾勒出骷髏的模樣。
而阿芙羅拉則背過身去,將抽牌、解牌的主動權留給了紀斯。
紀斯抽取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牌,他攤開了它、直面了它,沉默了許久許久才將這張塔羅扣在桌上。
正位戀人……
「再來一次。」
阿芙羅拉:……
「大祭司,請尊重占卜結果,不能因為結果不如人意就想占到盡如人意,這做法是不對的。」
紀斯:「再來一次,我給你店中的任一物品注靈。」
「成交!」飛快洗牌。
於是第二次,正位戀人。
「再來……」
於是第三次,依舊是正位戀人。
事不過三,紀斯把牌扔進了眾牌中。之後,整副塔羅牌燃起了紫黑色的鬼火,一點點被吞噬殆盡,連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阿芙羅拉似乎早預見了這個結果,只嘆息著收起物件,沒多問分毫。他取過黑骷髏遞給紀斯,得到了自己的「報酬」。
「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紀斯拂袖離開。
阿芙羅拉看著他消失在店外,從桌底掏出了一大本記錄手冊。翻著翻著,他嘴角一抽:「怎麼這個點找上門的占卜,全是感情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