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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澹摇头笑笑,脸上却见苦涩,“久病成良医,未必是件乐事。”余生知他自幼体弱多病,但此番却是中毒之症,正想再问,忽然忆及昔日线报中曾提到陆子澹幼时常莫名染毒,艺成归来后也无故卧床。想是候门争斗,无所不用其及,而他必是深受其苦。于是便缄口不言。
这回走的又不是来时路线。路边两侧砖墙高耸,看情形像是城中重要据地。余陆二人正认真默记线路,忽地从院墙处开一偏门,冲出一头黑色小母马,浑身毛皮黝黑发亮,没有一根杂毛。眼看着就要撞上两人,余生一急,伸手错开马前腹,右手推开陆子澹,随后反手一掌拍在马臀。
余生习武之人,这一掌下去何止千钧。小母马吃痛嘶叫,原地倒蹄翻腾,只把马上人甩了下来。“该死的狗腿子!”一声清脆稚嫩的喝斥,地上小人儿恼羞成怒地爬起身,也不打声招呼,手中长鞭便狠狠朝余陆二人挥过来。
余生气他无礼,想也不想,手一伸,便将这丈余长的金色长鞭握在手中,轻轻运劲一拉,小人儿顶不住,身体让前一栽,又跌了个狗啃泥,只摔得呲牙咧嘴,差点没哭出来。
“大胆鼠辈,竟敢伤我家公子。”又是一声怒喝,偏门处扫来一把弯刀,将余生整个身体都笼罩于刀影之中。余生正欲出手,忽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后是拓拔宏熟悉的音调。“休得无礼,此乃我家公子贵客。”
余生一听拓拔宏喝声立刻收手不动。眼看那弯刀上三星宝石越来越近,就要划上他的脖子。拓拔宏猛地出刀,电光火石间,那少年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固执地昂头,忿忿地瞪着他们。
“求钥,你好大的胆子,东城之中也敢随意动刀,若伤了贵客,我看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拓拔宏双目含怒,还确实有些威仪。但显然那两个少年并不吃他这一套,先前那跌地的小人儿早已爬起身,华贵的袍子被弄得灰一块黄一块,脸上还蹭着黄乎乎的沙土,虽然狼狈却还是挺直了腰杆,小大人似的指着拓拔宏的鼻子大骂:“我看你才是活腻了,居然敢当着小爷的面大呼小叫。别以为有那姓庄的撑腰就了不起,我告诉你,这土城不姓庄,它是我大末合家族的城堡,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栽这里耀武扬威。”
这小人儿也就七八岁年纪,长得粉雕玉琢,皮肤白皙,高鼻深眼,看他那身装扮也知道在城里地位不低。虽然个子小小,但站在原地指着拓拔宏的鼻子大骂时竟然也颇有一番气势。余生和陆子澹交换个眼神,彼此心想,原来这土城并非庄翼一个人的天下,心中不由得暗喜。
拓拔宏对这小男孩儿不敢大意,依足了礼数躬身垂首,必恭必敬道:“小公子请勿动怒,属下一时心计,口无遮拦,还请小公子恕罪。只因这二位乃是漠北神医的弟子,我家公子特意请来为小姐看病。若有闪失,属下实在负担不起。”
小男孩儿剑眉一挑,冷笑道:“小姐?土城里何时又多了个小姐?不会是庄翼从外头带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又斜着眼睛盯着余陆二人上下打量,稚气的小脸上闪过一抹邪笑,“你说这二人是神医?”
余陆二人见他神色有异,暗叫不对,有心躲避但为时已晚。
“正好小爷最近身子不适,就请这两位大夫为小爷瞧瞧。你们若瞧出来了,自然有赏,若是瞧不出来——”小男孩儿脸上杀机隐现,“这样的庸医还留着做什么!”说罢,朝求钥使了个眼色,那少年忙立在走道前方,挡住二人去路。
拓拔宏有心阻拦,但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轻触虎须,眼看着求钥将余陆二人胁持离去,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厢余生和陆子澹却是另有算盘,听这孩子的口气,城中尚有另一人与庄翼分庭抗礼,他们很快就想到了进城时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