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种血糊糊的绝色黏稠状,附着于神盘上;灵窍、左右双肋、心间,均无异样。
独孤鹤轩收回神念,黯然魂销。沉默良久,猛然一怔,似有所悟。再度凝神,内观自视。须臾,又摇了摇头,一副完全拿捏不准的神情。
在数万年的修真长河中,从没有过七星神盘倒转过来的记载。那怕是异端邪闻,亦没有。然而,独孤鹤轩的七星神盘,确如是无法承受某种力量,导致失去平衡,从而倒转过来,在“月井”之力的浮沉下重新达至平衡,却再也难以恢复。于是,原本的正面浸入了“月井”中。他虽然有了这么一丝念头,可是,这种太过有悖常理的事,即便是本人,亦绝难相信。
记忆中,从冰封开始,他只能感觉到毛绒绒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化成冰雾,随之一分为五。至于冰雾去了那里,发生了什么,则是毫无感知。
此刻,他的境界修为,只属于没有“星”与“星胎”的真元境三重圆满。而在人族的典籍中明确记载,如此情形的修士,终其一生,无论得到何等的天道机缘,最大的可能只能是修到真元境第三重。更奇的是,这样的修士与五行俱全的修士一样稀有。特别是在这修真盛世,天地造化,灵力充沛,灵材繁多,等等修真的自然条件下,这样的修士几近绝迹。
所以,擅于创造发明的人族,给这样的修士群体起了个华丽的称号——“无天之才”。
独孤鹤轩没有悲怜自哀,只有愤怒。他将自己现在情形的祸根,全部归结到祖洲云家。尽管他已经开始疑惑,云家持续不断的精心布局追杀,似乎超出了某些范围。但是,此刻亦难抑制他内心的狂暴,心中的仇恨开始支配他,令他陷入疯狂,唤醒无尽的杀戮之意。
“如果这当真是我的究极境界,那么我还有什么等下去的理由?”
他笑了笑,缓缓起身,顺着冰壁走了下去。每走一步,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沉默冷静的走下去,灼热的胸膛缓缓平息,冰壁上的脚印随之变浅。直至踏冰无痕。
冰窟很深,走了好久,仍似原地踏步。走过三个日升月落,冰窟终于开始变化,冰壁愈发光滑平整,闪烁银光。独孤鹤轩这才想起,三天前,自己是被钉在冰壁上的。可自从醒来后看到的冰壁,与眼前的冰壁的光滑平整相似,只是少了那锃亮的银光。回头看看,已经走出那么远,似乎没有回去看看的必要了。
又走出百余步,眼前的冰壁上,正生长出一朵朵冰花镶成的灵芝。唔!那仿佛是雨后的野菇遍布大地。独孤鹤轩倒吸一口凉气,伸手采摘一朵,闻了闻,冰魄气息遮盖所有的香味,顿有彻骨之寒意侵袭。少顷,直接放进嘴中,顿觉嘴中多了一丝灼热的冰雾。深呼吸一口气,鼻中喷出淡红色雾气。继而牵动全身经脉,吸纳运转冰魄之灵力,循环一周天,最后一分为五,汇入五地。
这种小冰芝的出现,竟是勾起了独孤鹤轩的饿意。他边采边吃,边吃边采,所过之处,干干净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听到了熟悉的“哄哄”声。
“呃!这里的冰芝好像变大了些。”
独孤鹤轩自语一句,暂时停止了吃,只是快速的采摘下去。不出十丈余,一朵硕大的红色“灵盖”出现在眼前。灵盖如朱颜,立根于天,托身于冰窟。周围的冰芝如众星所汇,捧日拱月。灵盖最低处的边边角角,已被八个小家伙啃噬殆尽。而那光滑的冰壁,令八个小家伙无能为力,个个急的团团转。
“血芝?”
独孤鹤轩缓步走近,伸手按向灵盖正中心。灵盖如通灵之物,正中心徐徐陷开,仿佛正在开启的一扇朱门。遇圣灵之物,绝不可逆乱行事,这是任何一位人族修士拥有的常识。良久,独孤鹤轩迈步走进那扇朱门。那八只小家伙亦似突然懂事起来,默默地跟在主人身后,噤若寒蝉,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