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没有这个相变方程之前,想找到相关的证据难度是一百,那么有了相变方程之后,难度大概也就是降到了五十。
从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了只要够细心,够努力,并舍得投入算力,就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碌。
放下原本手中的工作,各自选取自认为最可能的数据段,使用超算进行验证,便成了近期大家的首要任务。
平时人缘好的,还开始跟熟人合作,大家选用不同的数据各自分析,如果碰巧出了结果,就一起发论文。这样成功的几率更大。反正cern出的论文甚至能出现作者列表跟论文差不多长的情况。
是的,乔泽在完成了他的博士毕业论文后,闲了下来。开始操心一些应用上的问题。
但全世界数千的物理学家,却都在为他的论文而忙碌着。
对乔泽来说,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就是能拿到克雷研究所的一百万美元奖金,但对这些物理学家来说,如果乔泽是正确的,就意味着他们未来可以用数学定理来搭建描述自然定理的主要框架。
并通过乔泽给出的方法去解决更多的问题。
杨-米尔斯场质量问题解决了强相互作用,这个理论巧妙地用无质量的砌块产生有质量的粒子。当乔泽用数学证明了这一点,就意味着物理学家们可以用这套理论去探讨强子的质量起源。
这更意味着粒子物理学和标准模型将可能有颠覆性的发展。
所以这段时间大家的干劲是真的很大。
验证出结果并不一定能让他们扬名立万,但如果确定了乔泽是正确的,然后他们借用乔泽的数学工具,将标准模型向前推进一步,那妥妥就是诺奖级的成果。
可想而知,这些物理学家甚至比乔泽更希望论文是正确的,乔泽的超螺旋代数跟超越几何学,以及相关理论,在解决杨-米尔斯场质量问题上,真能表现完美。
虽然最近最吸睛的还是乔泽开发的材料模型,也的确在cern内部引发了震动,但效果也就是让诸多华人物理学家地位变得高了一点。
大家虽然讨论得很多,但也帮不上什么忙。
毕竟那涉及到的是人工智能领域。
跟理论物理完全属于不同的行业。
这也是新世纪的科学研究就是这样。
哪怕同样是搞物理的,说是一个学科,但搞理论跟搞应用甚至可以毫不相通。
这是身而为人的悲哀。
现有的知识传承手段光是学习前人的成果就已经浪费掉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哪怕天纵奇才,剩下的时间大概也只够在一个方向上去取得些成就。如果想既要深度,又要广度,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能说不是每个人都是乔泽。
不可置信的震惊跟各种议论之后,产生的情绪大概只剩下羡慕或者嫉妒。
似乎每个时代都会出现那么几个惊世绝艳的天才人物,跟这些天才横溢的家伙同处一个时代的科学家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运的。
幸运之处在于他们有机会见证一个又一个学术上的奇迹,能体验到朝闻道夕可死矣的畅快感。
不幸则在于若干年后,他们的名字大概只够资格沦为这些天才人物的背景板。
比如提到到欧拉、高斯、拉格朗日,再让人列举一个同时代的伟大数学家,绝大多数人脑子会陷入卡顿状态。
还特么有谁啊?
显然这个时代也差不多,也许几百年后,提到二十一世纪的数学家,大概只能记得乔泽、舒尔茨这样的天才人物。至于其他人,都会从人们的记忆中消逝,只存在于数字化存储模块的某个角落里。
就好像他们正在面对的藏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