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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1 / 5)

帮小姐离开这是非之地,也不是什么十分为难的事。”

她的劝导,我未必不会听入耳。而这里的生活,的确是辛苦而难为的。

我只问:“他来时,还说了什么?”

槿汐的话清冷而明白:“温大人说三日后再来探访。”

远远的凄凄芳草,遥遥隐山,淡淡红霞,风轻柔若无,带点冰凉的触觉拂上面庞。这天下的烦恼,当真是躲到哪里也是躲不完的。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仿佛有无数鸦翅密密地遮蔽住了天空,一重叠一重地黑了下来。我只觉得倦怠而厌烦,合上双眼,淡淡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好好想一想。”

这三日里,我只是如常一般,只字不提玉壶之事。

玉壶被我小心放在枕边柜中,每日小心翼翼地用细布仔细擦拭一遍。浣碧见我这个样子,总是与槿汐夹一夹眼睛笑,槿汐只回以轻淡而礼貌的一笑。

三日后的午后,我特意没有出门做任何事,只打发了浣碧出去。

温实初依言而来,室内早已打扫得窗明几净,一束新开的梨花雪白开在瓶中,如雪玉堆树,清爽甘甜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温馨。

我早已让槿汐泡好了茶,只坐着静静等他来。

温实初还未进门就已先笑了,“嬛妹妹今日的气色甚好,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或许是我的好气色感染了他,他原本的忐忑不安之情也稍稍平复了下来,坐下与我一同吃着茶慢慢说话。聊过些家常闲话,我把玉壶小心取了出来,放在我与他之间。

玉壶的确是十分美丽而精巧的。我温言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实初哥哥已经二十五岁了吧。”

他的喜色因我的记得而显露出来,他的眉目浅淡而温和,笑道:“嬛妹妹的记性最好,我确实是有二十五了。”

我半是叹息,半是感慨,“二十五岁,若在寻常人家,大约都是妻妾成群、儿女成双了。温家伯父想必早些年就在为你的婚事烦恼了。”

他欲言又止,只笑笑道:“若不是娶心爱之人,实初情愿不娶。”

我点头道:“实初哥哥说的不错。娶妻娶德,娶妾娶色。但无论妻妾,都要自己喜欢才好,否则这一世夫妻不仅难做,也是无趣的很了。所以实初哥哥晚些就晚些吧。”

温实初略略不好意思,也深以为然,道:“我不过是普通官宦之家,晚些也不要紧。不比君王至尊,婚姻关系天下,与社稷息息相关。十三四岁都要大婚了。再说宫中,那位清河王已经二十三了,他不愿纳妃大婚,连太后也拿他没法子……”

他的话还未完,我已经觉得刺心。他见我神色微微黯然,知道提及皇帝说了我不爱听的话,不由满脸愧色,忙忙道:“我是无心的。”

我只作不觉,微笑道:“清河王眼界颇高,不知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想一想就已觉得有趣。”

他见我无事,也略略放心,一时也讪讪地不说话。我启唇道:“实初哥哥,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情形么?”

他的神色温柔地沉静下来,“怎么会不记得?我永远都记得,那时你才十岁,甄兄下了学背着师傅偷偷带着你去湖里荡舟。正巧那一日我跑马出来,正见你梳着垂髫双鬟,怀里抱满了莲蓬站在船头,唱着一支歌。后来,你瞧见我,也不怕生,还剥莲子给我吃。”

我微微而笑,童年时的趣事在如今回首看去,亦是格外珍贵而美好的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当时怎么会知道,会预料得到,前路会这样苦这样难,难到无路可去的地步还要继续挣扎往前走下去。

因为从前的甜,越发衬得后来的人生路苦如莲心,还得一颗颗生吞下去。。

我低低唱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为谁苦?双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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