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每础�
我感念她的细心,笑道:“姐姐垂爱,妹妹也不便拒绝了。”于是招手示意小连子和品儿向敬妃磕了个头道:“好好谢一谢敬妃娘娘多年的关照吧。”
小连子和品儿依言磕了个头,敬妃忙叫起来,指着外头守着的小允子道:“我到底没有惠妹妹这般体贴莞妹妹的心思。方才一进来见小允子守着殿门,我便猜到是惠妹妹早把人还来了。”
眉庄笑吟吟道:“我与敬妃姐姐是一样的心思,怕没人与嬛儿打点着照顾柔仪殿,到底嬛儿也是有身子的人了,精气神儿短,哪里顾得过来。”
敬妃素手摇着一柄水墨绘江南山水的白纨扇,手上的碧玺香珠手串翠色莹莹,光华静润,与发髻上的碧玺挂珠长簪相映成趣。她只含笑望着我的小腹道:“妹妹久经波折反而福气更盛。胡昭仪有了帝姬之后,皇上多盼望她能再结珠胎,到底也是没有那个福分。”
我坐在梅花竹叶的镂花长窗下,临窗小几上放着一尊汝窑白瓷美人觚,洁白如玉的色泽,供着新掐回来的红蔷薇,恣意柔软地散开,热烈到妩媚的红色。我微微拨一拨,便有细小清凉的水珠从枝条的软刺上滚落,滴滴莹润似水晶,叫人忘记了刺的锐利伤人。
我得体微笑,“徐婕妤也是好福气,不过眼下为星象所困罢了。”
敬妃闲闲地摇一摇团扇,只是抿着纤柔的唇浅浅微笑,“说起危月燕冲月,更有一桩好笑的事跟你说。端妃姐姐的闺名便叫月宾,旁人说婕妤的名字里有个燕字,又住北边,所以是危月燕。所以这样论起来,她冲的可不是皇后和太后,而是端妃姐姐了。你说那危月燕一说可不是牵强附会?为着怕别人议论,前段时候端妃姐姐病着也不敢吭声,怕人说她以‘月’自居,是大不敬。”
眉庄蜜合色镶金丝袖下露出纤细白皙的指尖,握着一叶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扇柄上的湖蓝色流苏柔软垂在她衣袖上,清新如穿越竹枝间的清风几许。她微微一笑,道:“病了也不吭声,端妃姐姐的为人也忒和气了,这样好的气性只该守着菩萨过的。”
我饮一口木樨花茶,悠悠一笑,也不言语,只想着端妃何曾是懦弱的人,不过是不愿在节骨眼上惹是非罢了。
敬妃警敏,撞一撞眉庄的手肘,低声笑嗔道:“什么菩萨不菩萨的话,妹妹没睡午觉,人也犯困了呢。”
我轻扬唇角,微笑道:“敬妃姐姐过于小心了,眉姐姐与咱们亲密,不是那层意思。”
眉庄一时省悟过来,微微红了脸色,道:“我原不是有心的。只是咱们说话也要留心,嬛儿才回来,以后不晓得有多少人要拿这件事去生是非呢。”
敬妃叹了一口气,微微蹙眉道:“妹妹此次回宫,皇上对外说是妹妹当年为大周祈福才去的甘露寺,可是宫中略有资历的人谁不晓得妹妹当年是为何才的,宫中人多口杂,只怕传来传去是非更多。”
笑言许久,早起梳的发髻早就松散了,如云朵一样毛毛的蓬松着。可是人的心思却不能松散下来。我淡淡笑道:“有人的地方总有是非,咱们都是活在是非里的人,还怕什么是非呢。”
敬妃笑道:“做人呢是想得开最好。”
于是言笑一晌,看靳娘抱了胧月玩耍,三人也说笑得有趣。正说着,却见棠梨宫的小宫女抱屏来了,向眉庄请了个安,垂手道:“娘娘,太后午睡快醒了呢。”
眉庄淡淡道:“知道了,轿辇都备下了么?”
抱屏倒也伶俐,脆生生答道:“白苓姐姐说娘娘上莞妃娘娘这儿来了,一时半会怕回不了棠梨宫,便叫奴婢领了轿辇在柔仪殿外候着了。”
敬妃抿嘴笑道:“惠贵嫔越来越会调理人了,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也那么机灵,叫人瞧着就喜欢。”
眉庄“扑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