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扰乱军心”
承平大声喝断,眼神忍不住朝益纬所在飘移了一下;他刻意讲到“扰乱军心”,就是想让益纬为了顾忌大局,而暂时不开口与之冲突。
承平开口反呛的同时,杀心又炽;而兽王却也正是要激怒他。兽王觉得承平的招式里有鬼,便想再逼得他使出方才那记杀招,好一探这家伙的虚实。
“不是结盟,我又怎么会跟你一齐攻打人……”
兽王话没说完,承平身影又动;承平心里想的是要使出“衔枚填海”,但到真气运行到指尖,为了一招击杀兽王,便再往上催加,不自觉地使出新练的“逆。四相缺火”。
“嘶嘶嘶嘶”
转眼间,兽王已和承平过了四五招;承平招招凌厉,论招式、论功底,都不在方才益纬之下。却说到这时候的益纬,因为功力大量流失、又身负内伤,只能慢慢地退离战场、往浩然所在的方向移动,去关心一下他的伤势。
承平又和兽王拆了几招,冰火之气如失控的激流,奔窜全场、横溢弥漫;四周的草木时而如受日晒火烤、时而又被霜雪冰封。神龙客和赶过来的同盟会馆长老们在一旁掠阵,压制住这寒热乱流的同时,心底皆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要不然你说,为什么你会和我一同从前线赶回来?”
兽王一心要拆承平的台,虽然这可能非阿大所愿,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这小子最终也是敌人。
“当然是,为了赶来杀你!”承平此言一出,信手一指又向前点去……
突然之间寒气大作,而在一片霜白之中,一条靛蓝的拋物线从半空中划过–承平的冰指原本直取兽王,却在他杀心狂烈到最高点的时候,指尖突然向右平划,同时身影流转、急刺向一旁毫无防备的益纬!
“呃!”
承平的冰劲从指尖迸发,对准浩然结实的左胸贯入、从他的右侧背肌破体而出。
浩然是全场唯一来得及反应的人–他的战斗本能受到承平的杀意牵动、又刚好站在益纬身旁;反射地往益纬身前一站、替师父挨了这一记威力无俦的“逆。四相缺火”。
浩然突然闯入,所以才没中要害。但他本来就强忍着极重的内伤,现在又被真气强行破去金身,那是伤上加伤;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狂吐鲜血,整个人颓倒在益纬怀里、晕了过去。
益纬、浩然两人赤裸着结实的身躯一下子便被染得血红;在场所有人无不讶异地看着承平,还有许多人带着敌意怒视着他,包括一边哭、一边暴粗口咒骂他的耀川。
围观的众人马上赶过来站到浩然、益纬他们身边;兽王眼见包围之势大乱,也不深究承平究竟在搞什么鬼,赶紧把握机会飞驰而去、逃离了战场。
还好同盟会馆的长老们在现场,他们也赶忙过来施法为浩然治伤;而其中带头的陈长老,脸色凝重地抬起头、看着痛下杀手的承平。
承平只是茫然。这时候说他不是有心的,大概也没有人要信了,就连他自己也是。
是,他是有动那个念,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这个时候最该杀的,就是那个张益纬”可不是吗?他死了,那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但这不合理,自己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就真的杀了他。是,自己是讨厌张益纬,但那也只是因为怕他造反作乱、或被人利用来分裂正道同盟。
即便之前“为了大局”要饮用益纬带有无相仙气的精华、或是要利用他来募款;但承平自认没有动过任何滥杀凶残的念头。
怎么会这样?这真的是自己做的吗?承平一脸茫然。但他不是全然不知道可能的答案、只是他不想面对,一直到陈长老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少盟主,你走岔了,你使的这个……是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