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满满的都是林峥抱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离开的画面,可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那女人什么名字什么来历什么背景。
我问他我睡了多久。
他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没多久,一天一夜而已。”
他接了一杯水递过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蹭地一下掀开下床,只是脚刚挨着地,双腿一软就往地上跪下去。
陈恪扔了手里的杯子就来接我,架住我的两条胳膊就把我扔回床上,语气中满满的恨铁不成钢,“程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看看你现在一副什么熊样?你男人出轨了又不是你被强奸了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意思吗?你还能耐啊?还拿刀子杀人?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用眼神杀人啊?整个把自己搞成一泼妇,真不知道到底你是正室还是小三!就你这德性还说自己当年是财大的校花?我的门牙都不见了!”
我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他数落完了才开口,“我妈怎么样了?”
他语气一顿,“你刚才是要去看你妈?我以为……”
我抬了抬眼皮,“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还要把该死没死掉的人再杀一遍吗?我妈现在还不知生死,我还不至于蠢到在这个时候背条人命。”
他讪讪地说,“那就好……不过你放心,薛雁在那陪床呢,伯母只是情绪激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我扶着床沿起身往外走,“是没什么大碍,和癌症相比,其他的都不是大碍。”
陈恪没再说什么,跟在我身后出了病房。
因为是半夜,除了护士值班站和昏暗的应急灯之外,其他地方全都是黑漆漆一片。
走到一个安全通道口,我不由停住了脚步,然后就看到了楼梯间里的那点明明灭灭的红光。
陈恪看我停下来问,“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看到阴影里站着的那人把手里的火光摁灭了,往前走了两步,出现在应急灯照射的范围内。
这下陈恪自然也看到了,他嘲讽地“切”了一声。
林峥的脸隐在阴影里我看不清,只能听到他声音黯哑地说,“阿颖,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吗?”
陈恪冷笑了一声,“那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被抖出来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听的?”
我没有理会陈恪,我说,“正好我也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要不我们去楼顶吧?”
他说好,都听你的。
陈恪在我背后气急败坏地喊我,“程颖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门板夹了?都这地步了你和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说,“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你不要跟过来”,说完我就进了楼梯往楼顶去。
背后脚步声跟上来,我能听出来是林峥的。
从十四层爬上二十层,推开门楼顶的寒风就呼呼地灌了进来。
刚开春的夜风还是冰冷刺骨,身上的热气被吹散,我不由打了个哆嗦,肩膀上立马多了一件西装。
我没有拒绝,穿着他的衣服走到大楼边缘,扶着墙往下看。
林峥走到我旁边,双手搭在女墙上,露给我一半侧脸,左手指尖夹了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衬衫袖子挽起一半几乎到手肘处露出半截小臂。
我从未看到他这样颓丧的一面,几乎脱口而出问他穿这么少冷不冷。
但他当着我的面把那女人抱走的画面历历在目,对他的恨意和怜惜激荡在一起让我把那句话又咽了下去。
“我……”
“你……”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最后他低哑自嘲一笑说,“你先说吧。”
我扭头看他,但他的脸隐藏在夜色之后,让我无法捕捉到他脸上的情绪。
我把我的要求跟他说了,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