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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2 / 5)

只白瓷的药碗。

“练之。”外堂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回头,一齐站了起来,“公主怎么样了?”

王练之摇了摇头:“还在烧,脉象很不稳定,我再去找些宁神的药,看有没有作用。”

裴绍拦住他,忍不住埋怨道:“救?怎么救,她这样不吃不喝,死是迟早的事。”

“你就少说两句罢。”谢晦按住他的肩膀,“那天的景象,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与叔父情深日笃,只怕她心里比谁都难受。”

谢道韫在旁边还未听完,就已经变了脸色,忍了忍泪道:“哎——只怪我去的太迟了。神爱是我从小看大的,怎么会居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我对不住谢家,对不住王家,更辜负了子敬临终前的一番苦心!”

“婶娘不必太自责,神爱也是身不由己,当天刘毅拿皇子要挟她,扬言废了陛下贬他们去秣陵。神爱不知道那酒的作用,只当是一般的蒙汗药,这也不能全怪她,谁在那个关头,都会先保全自己的孩子。”

“都是刘毅这个畜生!”裴绍一拳砸到桌角上,震的茶碗乱晃。“我以为他出身寒门,生性淳厚,想不到他比桓玄更阴更狠,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活剐了这狼崽子!”

“裴绍!”谢晦瞪他一眼,“不要乱说,这里全府上下都有他的耳目,莫给人家留下把柄。”

等了许久,谢道韫默然问了句:“子混……已经安葬了吗?”

“是我亲自去办的。”王练之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幸好公主没有看到子混的样子,否则,她怎么受得了。”裴绍低声道,“身上中了那么多箭,又在水里淹了这些天……”到最后,他都实在形容不下去。

“可等她醒了问起来,咱们该怎么交代?”谢晦皱起眉,不禁开始发愁。

“自然是拣好听的说。”谢道韫用帕子沾了眼角,“总不能跟她说,找到子混后,如何的惨不忍赌。他一生爱干净,到头来竟是这个死法,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说到这里,大家都一阵沉默。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谢混的尸首被打捞上来,已经在水里浸了三天三夜。尸体仰面朝下,原本一副精美绝伦的五官被泡的面目浮肿,实在狰狞恐怖。谁也料想不到,昔日倾倒江左的第一美人,下场竟然这般凄惶。

众人原本想把他放置在水晶棺中,可是无论水银还是冰块,都镇不住已经开始腐烂的迹象,正巧又是三伏天,气候潮热只好尽早下葬。

当然,这一切都瞒着君羽。自从那天过后,她一直不肯接受现实,曾经几次独自趟到西池里打捞,坚持说见不到尸首就不死心。后来正遇上瓢泼大雨,幸亏王练之将她拖回去,回来后淋雨受了风寒,一直高烧不褪,连着三天昏迷。直到灵柩下葬,她都还没有醒过来。

“哎。”裴绍叹了口气,“他们历经了那么多磨难,才走到一起,这到死都没见上最后一面。”

“没见也好。”谢道韫摇摇头,“那孩子也是个倔脾气,我真怕她闹出什么乱子。”

王练之抚摩她的肩,安慰道:“婶娘放心,这件事我去跟公主交代,我会告诉她,子混走得很平静。”

大家相对无言,又是一阵沉默。王练之从袖里掏出一只银环,搁在掌心里说:“这是从子混身上找到的,以前见他一直戴着,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把它给我吧。”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众人转过头,是素颜的君羽。她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前,脸色苍白如灰。

王练之不觉心头一颤,提醒道:“公主你怎么出来了?风寒没好,穿得这样单薄……”

“把它给我吧。”君羽打断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王练之没办法,只好顺从地交给她。君羽将那银环搁在掌心,反反复复,极缓极慢地摩挲。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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