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惜,寧恆不見了,你想想他平時會去哪裡?】
萬惜心臟緊縮,渾身血液像是被凍住,她倏然起身:「教練,我有急事,回來你怎麼訓我都行,但現在我必須要出去一趟!」
說完,她讓司機停了車,直接沖了下去。
教練氣得面紅耳赤,止不住跺腳,卻壓根阻止不了萬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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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惜清楚,寧恆這天的失常很可能與當天的新聞有關。
他想逃離現實,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酒吧。
萬惜在寧恆家附近的酒吧,一間間尋找著,終於在一間名字里有「惜」字的酒吧里找到了寧恆。
兩年前他們逛街時,便看見了這間酒吧,他開玩笑:「以後我要是喝醉了,你記得來這裡找我,醉也得醉在有你名字的地方。」
那時的寧恆眉目清澈,而如今的他卻癱在吧檯上,姿態萎靡。
萬惜結清了酒錢,拖著寧恆出了酒吧,她只是硬拉著他,努力往前走,她想要帶他快些回家,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給他餵醒酒的湯,哄他快些入睡。
可在小區外的林蔭道上,寧恆停了下來,聲音嘶啞而頹廢:「萬惜,我走不動了,你自己走吧。」
他說的,仿佛是另外的事。
萬惜裝做聽不懂的樣子,用力去拉他,可他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不肯移動分毫。
月色淡漠,星光稀寥,他的眼裡全是殘垣斷壁,衰草寒煙。
寧恆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我們倆,還是……算了吧。」
在話音未落時,萬惜倏然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巴掌並不重,她從來不捨得他疼。
清冷月光下,她眼眸清澈,微紅卻堅定:「我不答應,還沒到一輩子。」
他答應過她,會一輩子在一起,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可以。
他怎麼能言而無信?
當得知萬惜找到寧恆後,周瑤草和原初樂這才放下心來。
原初樂開車送周瑤草回家,並告訴了她寧恆最近的打算。
周瑤草覺得不可思議:「寧恆怎麼可以跟萬惜分手?他瘋了嗎?」
「我們跟寧恆從小長大,你也應該清楚他一路是怎麼過來的,數學天才,io滿分得主,從出生起就是光芒萬丈的人,忽然有天跌落泥潭,父仇也不能報,如果我是他,我也過不了這關。」
「可是,他明明就是還愛著萬惜啊。」
「就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更不忍心看著她被自己連累,想要她有更好的生活。」說到這,原初樂聲音低了三分:「寧恆告訴我,他害怕有天控制不住,會像他爸爸那樣……」
聞言,周瑤草眼皮一跳:「你是說他現在的心理狀況……」
原初樂緩慢搖頭,頓了頓,說出了三個字:「很不好。」
原初樂看在眼裡,這段日子,寧恆的精神狀況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他|媽媽一直在說服他去美國,想在那裡給他尋找心理醫生以及戒酒機構,可他始終沒有答應。」
「因為捨不得萬惜?」
「對……可是出了今天的事,為了萬惜,他應該會離開。」
「去個一年半載也就是了,就當異地戀好了,沒有必要分手啊。」
「誰能保證一年半載就能恢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未來在哪裡。如果前面是深淵,為什麼還要拉著自己最愛的人一起下墜?」
路邊的霓虹燈光落在車窗玻璃上,滑出了流光溢彩,映入了周瑤草的眼裡。
「萬惜不會同意的,你們男人永遠不懂女人為了愛,會執著到什麼地步。」
車最終在周瑤草的小區門口停下,路燈昏黃,透過茂密枝葉,在水泥地上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