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緒寧看著她,覺得很可笑,截過她的話問,「你是代程競舟向我道歉?」
她代程競舟道歉,就覺得不妥,薛迎嵐代程競舟道歉,怎麼就沒人覺得不妥呢。
薛迎嵐愣了愣,「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是跟競舟有了嫌隙,我的罪過就大了。」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哽咽。
她轉身走向丁曜和,「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走吧。」
「你願意跟我走?」丁曜和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薛迎嵐用力地點點頭,提著音量道,「丁曜和,我答應你跟你訂婚,以後再也不提退婚的事。」
豁出去的承諾里是她的不甘的隱忍退讓和委曲求全。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全成了章緒寧的責任。章緒寧費力地閉上眼睛,她明明什麼事都沒做,什麼話也沒說,就將一個人逼到了將後半生幸福都搭進去的絕境。
丁悅和看向薛迎嵐,覺得她真沒必要這樣,正準備說什麼,被陸東廷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先去吃飯吧。」陸東廷打著圓場。
「不吃了,沒意思!」程競舟冷冷地扔了一句。
他這麼一說,陸東廷也不好繼續,本來兩人也是表面的關係,沒必要硬拉著一起吃飯。
倒是薛迎嵐哭了,「競舟,緒寧已經生氣了,你就少說兩句,哄哄她不行嗎?」
程競舟冷笑一聲,「朋友而已,哄什麼哄。」
四周安靜偶爾有汽車駛過的轟鳴聲,章緒寧看著他昏暗中的側臉,從未有過的無力在這個荒涼的晚上襲滿全身,朋友兩個字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做了一個很好的詮釋和總結。
對,總結,恰好在此時此事,一切水到渠成地到了盡頭。
突然之間她整個人都鬆了下來,沒有對情感的糾纏和對生命的渴望,便不會再有生理和心理上的疲憊,有些事的前行也就沒有了阻力。
章緒寧托著沉重的步子上車離開。
看著她的車身融入夜幕里,程競舟滲著怒意的嘴角往下彎著,什麼話也沒說開門上車,儲銳見狀不敢停留,跟著眾人說一句先走,連忙跟上。
程競舟和儲銳走了,剩下的人也沒有去吃飯的興致。
「送我回家吧。」薛迎嵐臉上沒什麼情緒。
情緒散去後的平靜讓丁曜和忍不住多看了她一會兒,暗暗嘆口氣後開車帶她離開。
「你說,迎嵐是不是喜歡程競舟?」女人直覺告訴她,薛迎嵐與程競舟的感情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誰知道呢?」
「我應該提醒我哥,強求不得,不行就算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丁曜和對薛迎嵐的執念太深了,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眼看到手了怎麼可能放手,「你有沒有覺得迎嵐有點變了?」
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總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她偏頭看向陸東廷,卻見他心不在焉地看著大門口。
「你在擔心緒寧?」
「沒有,我就是想提醒你,感情的事你最好別插手,哪怕是你哥你也不要多嘴。」陸東廷收回視線向車走去。
他答非所問卻掩飾不了眼底的落寞,丁悅和抿著唇壓下心底的酸楚,強求不得不行就算了的話也就是說說別人,換到自己依舊是執迷不悟。
黎知音看到滿地的狼藉嚇了一跳,扭頭看向儲銳,用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儲銳將晚上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他就是被章緒寧那句話給氣的。」
章緒寧說出朋友兩個字後,他頓時覺得不妙,再看程競舟的臉果然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黎知音笑了笑道,「他不是已經報復回去了嘛,還有什麼好氣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