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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2 / 5)

头,行人摩肩接踵,却没一张熟面孔,深夜回到寄居的餐馆地下室,若大的空间声息皆无;没人嘘寒问暖, 没人听你诉说一天的感受,仿佛被世界遗忘一般孤独。想极了妻子!朋友!同事!深深怀念大洋彼岸的一草一木,甚至当初令人不甚烦脑深恶痛绝的种种,也会勾起星星点点亲切的回忆。曾以为寂寞孤独只是女人多愁善感的专利;不料它竟然也这样刻骨□心的真切实在地捉弄男人。

开头几个月真可以说是苦不堪言;但我反复提醒告戒自己:没有条件逃避苦境、没有时间痛苦呻吟。这苦是我自找的,并且已无路可退。不上学在美言语不通事事求人,等淤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耳朵;不打工房租等生活无可为续。无论多麽艰难哪头都不能放弃。

我深知脚下踏著的毕竟是一块竞争、陷□、恐怖、机遇的异国它乡土地。

往事如梦,中年的梦较之青年的梦或许少了几分情调的浪漫,但多了一些梦醒後的冷静及梦想成真的

执著。

是的,生命是苦涩的,往往美丽背後是是丑恶,笑声背後是泪痕;欢乐背後是悲哀, 成功背後是血汗。

…… 纽约地铁偶遇

除夕之夜,纽约32街的地铁站。我在那迷宫里已摸索了一个多小时,通往发拉盛的七号地铁因修轨道暂停。我象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一阵後,才发现墙角上一张小条:乘IRT到皇后郡换六号车,一条箭头指向前方。顺著箭头走,心头虚得慌,什麽是IRT?来纽约这麽久,一坐地铁就听说IRT,可是从没见过那辆车上标有IRT标志。箭头把我带一块平台,平台四周静悄悄的,我的心开始发毛。突然。背後一声吆喝,吓得我全身直冒冷汗;“Hell;Can I help you ?”猛一回头,一个高条儿女人从柱子後面闪了出来,一袭旧蓝色外套在昏暗的灯光下把她的脸映的刹白。她的眼睛似燃烧的煤球,被期待和失望烧的发狂,看到我,立刻如饿狼捕食般向我扑来。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来啊,来啊,瞧这本书多棒;只要二块五;大减价。"她一手挥舞著书,一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大叫一声:“Ge oue!”,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跑,恐慌中我发现自己在绕圈子,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见1、2、3、7号车标志,又一遍又一遍地回到平台。“幽灵”。乃低著头站在柱子後面,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条极长的影子斜斜地向我伸过来。身後有脚步声,又是一个“幽灵”?一转身看见一个挺帅的华裔小伙子,那带著血丝的眼睛,一看就知刚从餐馆打工归来。

“ 请问先生,IRT怎麽走?”

“ IRT 好走得很。穿过平台向右转,你会看见N、R、B 车标志,别采它,否则会上当,你要进标志右边的保通道……搞糊涂了吧?这车我也可以乘,咱们就一道走得了。”

一种家乡亲人的亲切,使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

“我姓柯;叫我小柯好了。今夜是除夕之夜;一定想家了吧? 嘿!大年夜的我是有家难归,我哥叫我晚上早点去“喜临门”吃饭,知道“喜临门” 吧?有名的堂食店,我哥开的,吃年夜饭?呸!我哥那精巴鬼,黑心肠。他有那麽好死?一顿饭多少钱,既替自己做面子,又攮你说不出口替他办事。除夕之夜人工难请;而他据往年的今夜生意一定会特别好,原有店里人工已不能再少的店生意肯定忙不过来。给我来这一套!

当年我从福州偷渡来美,他已跟蛇头谈妥可以付壹万捌,可是当我偷渡来美被蛇头关在地下室,遭马仔毒打後挂电话给他时,他却乃跟蛇头讲□钱,讨□还□。不顾我在哪的死活。他那里是没钱;他就是这种性格,爱钱如命。

出来後我哥又攮我到他的店里干活,明的说是照顾我;其实他是逼还债。我在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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