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见,赵大鹏是对着他们说的。
石兆棋遂苦笑道:“朋友,你跟谁说话?”
赵大鹏怒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石兆棋和东方月容俱未料到和自己素昧平生的一个铁匠居然拦路相骂,不禁楞了一楞,石兆棋说道:“朋友,你认错人了吧?”
赵大鹏“嘿嘿”地道:“认错人?不会,不会。”
东方月容道:“这位大叔,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赵大鹏道:“他是不是姓石——”
东方月容道:“是啊。”她长得鲜明艳丽,娇小而柔媚,说起话来怯生生的,却如珠落玉盘,清脆圆润,谁听了都受用无比。
赵大鹏见东方月容数年未见,已长得亭亭玉立。她不仅小睑蛋长得好,身材更是匀细相称,暗中赞了一声,道:“他既然姓石,那绝错不了……”
东方月容微徽一笑道:“大叔,这就是你的不该了……”
赵大鹏一楞道:“我的不该……”
东方月容道:“是呀,天下姓石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你硬指他是骗子,大叔,你这不是太冒失了……”
赵大鹏“嘿嘿”地道:“女娃儿,没你的事,我在跟他说话。”
东方月容柳眉一锁道:“路不平有人踩,大叔,你这是找麻烦……”
赵大鹏奉了东方狼老爷子的命令,存心找石兆棋生事,那晓得东方月容几句话,说得他理屈不已,他暗中一盘算,这个场面是非闹不可,否则他没法向东方老爷子交待。
他抓着一柄打铁的锤,道:“呸,那车上的小子先给我铁匠滚下来——”
不用说,他指的是石兆棋,他正跨在摩托车上呢。
石兆棋道:“他也许是疯子,我们别理他——”
东方月容“嗯”了一声道:“我们走——”
两人正要离开,赵大鹏己抢到了路当中。
赵大鹏吼道:“要走,没那么容易,咱们先把话说明白。”
他这一大声嚷嚷,立刻惊动了十里铺的左邻右舍,一下子,十七、八条汉子围过来了,赵大鹏见人都出来了,声音便吼得北谁都大了。
他大吼道:“姓石的,我赵大鹏在十里铺住了将近十七、八年,打铁也打了十五年,平常我跟谁吵过闹过?你要不是惹了我,我会找上你么?”
有人低声议论道:“是呀,老赵可没跟谁吵过架……”
也有人嚷着道:“是啊,是啊,老赵是个粗人,绝不会冤枉人……”
石兆棋皱眉道:“铁匠,你一口咬定是我,使我百口莫辩,好吧,你说我是骗子,我倒要请教一下我骗了你什么?”
赵大鹏叫道:“好,你不说,我就全给你抖出来——”
语声一顿,道:“你上次在我店里订了七把匕,都是镶金边的,拿了匕没付钱不说,还乘我不注意的时候偷了我的钱盒子……”
此语一出,石兆棋不禁觉得啼笑皆非,他目光如电的盯着赵大鹏,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忖道:“我跟这姓赵的素不相识,他为何要诬赖我……”
他冷冷地道:“赵大鹏,你这话愈说愈没谱儿啦……”
赵大鹏大声道:“没谱儿?嘿,这话都是有板有眼的实在话,十里铺的小孩子都认得我,我赵大鹏赖过谁啦。”
石兆棋道:“你不能空口说白话,要有证据——”
赵大鹏冷笑道:“证据,我就是最好的证据——”
石兆棋斜睨了赵大鹏一眼,道:“铁匠,你不要无中生有——”
赵大鹏大锤一扬,道:“姓石的,你骗人的玩意儿还不止这一桩呢,我铁匠今天可要替十里铺众位乡亲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