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断找托辞好累……而且,的确,他每个月工资很多吗?可是不租房一直住宿舍,怕是每天拉屎放屁打几个喷嚏大家都知道,也太没隐私了啊。他绞尽脑汁,想给自己找借口……
还好,女人这种生物,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匪夷所思,音乐老师已经给他找好借口,“想和女朋友一起住吧?方便一点。”
和计然一起住?系青连连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音乐老师摊摊手,“看你心不在焉的,也知道是啦。”不言而喻,一个男人对一个象她这样还不错的女人完全不为所动,肯定是因为心里挂记另个女人的关系嘛。
系青笑笑,客套一句,“有空一起喝茶……”
送走被人刻意介绍的相亲对象,靠进椅子里,系青长吁气,悲摧的,他的落魄与失意,谁都看得到,这可真糟糕,糟糕的不是他爸妈住在城乡结合部只是小会计,糟糕的也不是他的弟弟只是个打工族,糟糕的更不是他的车是借来的和他不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糟糕只在于,他都这么合作地配合被人盘问过之后,末了,还被人瞧不上。
都是计然的错!
模模糊糊,系青好像能看到计然的脸,她在笑,唇角微扬,道,“我已经在我的领地上撒过尿了。”哦……系青颓的一塌糊涂,现在的他,是块被抛弃的领地,无人贪图和捍卫,而且因为沾着她那威猛强大的尿味儿,还无人敢来招惹冒犯,悲剧!
系青的悲剧不止于此。
傍晚时分,教学楼里没了学生们的朗朗书声,校园操场上差不多都是出来散步纳凉的教师家属和附近的零星居民,老人带着孩子,情人十指紧扣,夫妻相携而行,系青与其他单身同事混迹其中,随口闲聊,不知怎么看花了眼,某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孕妇的脸,就成了计然的,短发,娇俏,小小刁蛮,偏头调侃,“那你这种天才,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系青强装无事,跟在同事旁边,顺着话题扯淡,却被惊得浑身汗水淋漓。有前车之鉴,知道再这么下去是不行了。
他需要计然,他想她,想的厉害,但是,他做不到就这么原谅她,所以,系青绝不答应自己去找她。
或者,好好睡一觉,能救救他紧绷的神经?系青晚上临睡前,用片周大夫给开的镇定剂,倒是睡着了,却做梦,梦里还是计然的脸,一双眼黑白分明,似包涵无数却又欲语还休,泪珠儿顺着一管纤秀的鼻梁滑下,眼睛缓缓阖上,头无力地垂在他臂弯里……她死了,她死了……系青一激灵醒来,呼呼喘气,心惊肉跳,又烦躁难安,吃了药还做梦?吃太少了吧?找到药瓶拧开,倒满掌心药片,就想往嘴里塞,总算理智还在,跳起来,抓起瓶冷水兜头浇下,清醒了。
药片,又一粒粒塞回到瓶子里,系青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很安静,忽然,有一点点能明白计然,原来,即使是怀系青,也会有糊涂的时候啊,何况计然呢?没人能时时坚强,永不出错,算起来,除了在计然这儿,他几乎算一生顺遂,他是最没资格糊涂的人吧。换好运动衣裤,系青下楼,开始绕着超大的操场,慢慢跑。
深夜校园,幽静的象童话。或是因为太安静的关系,墨色的天空似乎离的很近,一弯月亮就悬在头顶,星星则垂手可握,点点流萤,提着灯,仿佛追着系青跑,黑绿的树木,枝条斑驳,叶片浓密,层层叠叠,在这略带些许闷热的夜晚里疯长蔓延。系青心平气和,或者这就是命中注定,他总会为一个叫计然的女人,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他还听到在这寂静空旷的操场上,传来淡淡的口琴声,那是一首老歌,每当变幻时,便知时光去。
每当变幻时
顾校长,穿着肥T恤宽松裤,屁股底下垫把老土大蒲扇,坐在水泥乒乓球台上,吹口琴,望着从远处跑来的……到底是哪个神